经过他们提醒, 吴卫国仔细回想一下, 还真是这么回事。
吴卫国和他们寒暄几句, 回到属于自己的柜台。还没有到据的时间, 来供销社里采买的寥寥几人, 再有邮政局的作息时间和供销社一样, 所以他找主任请假,让隔壁柜台的人帮忙看一下柜台。
主任一听给廖安西寄家书, 立刻批准。
吴卫国骑着自行车火急火燎赶到邮政局,家书、连同长命锁一块儿寄出去。
来的时候没注意听, 回去时, 吴卫国发现县里大街小巷喇叭里都在播小舅子的事, 小舅子真的扬名万里。
人出名了,麻烦接踵而至, 沾亲带故的亲戚都到林凤家做客, 有拎的清的,也有拎不清的。
拎的清的亲戚,林凤热情的和他们聊天, 对于拎不清的亲戚,林凤直接拿扫把把人打滚蛋。
晚霞如火红的石榴,诱的人想掰开红艳艳的石榴皮,塞一嘴石榴籽, 享受独有的清甜味道。
廖安西迎着晚霞回家,身后拖着长长的黑色尾巴,他背对着晚霞眷恋的盯着影子, 影子被她踏遍的回忆能寻找回来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舒展的张开翠绿色的掌叶,清风徐来,吹散人们心中的急躁。简易的铁栅栏围成一个周长约为一千一百米的空地,空地里有六对用铁柱子、木板子搭成的简易篮球架,一群工人在里面激昂地抛洒热汗。
廖安西转身仰着脸对着晚霞,面部表情柔和,可见他的心情十分美好。
张育才抱着高高一摞子书靠在楼下的铁门上,晚霞的余韵下,他在磨驴身上感受到宁静,不,准确来说是一条平地上绵延的小溪,溪水在平缓、生生不息的流淌。
待廖安西走近,疑问的话在口腔中咕囔一圈,张育才至始至终都没了解过磨驴,或者说磨驴展现出来的性格是他的伪装,怕枕边人也不了解磨驴。
“你的目的很明确,计划非常完美,完美的结局建立在你有强横的实力上。”他们都是聪明人,张育才不需要说的太直白。
他真的很佩服眼前乡下进城的汉子,忽然明白大义和小家也能做到平衡,磨驴给他打开一扇新的大门。他不知道此刻做的决定会给他及爱人带来怎样的影响,只想做一个能掌控自己命运的人。
廖安西抿唇不语,见张育才咧唇鼓气脸颊,他还是第一次见热心肠的朋友傻气的笑,瞥见书本上写物理二字,伸出手臂抱起一半的书本。
“常厂长上午召集全厂员工开会,下午坐火车去和上级汇报工作章程。”磨驴不声不吭抱书爬楼,张育才紧追他身后。看看,他就是被踢磨驴一脚挪一步的磨叽性格影响,现在方知这家伙绝对是他见过心机最深的人,所有人都被他玩弄在手掌心里。
“我知道,”廖安西回头含笑道,“我听从组织安排。”
常厂长不说,谁会给他准备物理书廖安西一直都知道,他不属于自己,已经属于国家。
短暂的沉默,俩人又恢复往日熟碾的关系。
沉稳的脚步声在狭窄阴暗的楼道里回荡,张育才的心前所未有的踏实,他还是希望磨驴身边有一两个能说一两句话的朋友,至少活的舒心一些。
昏暗的楼道灯撒下橘黄色的轻纱,他侧头看着磨驴朦胧柔和的侧颜,叹息声中参杂着无奈,让他主动和人搭讪,基本上没可能。
走到家门前,廖安西开口准备请他回家吃饭,张育才将怀中的书摞在磨驴手中。
他注视磨驴许久,失笑道,“继续保持现在的性格,挺好的,至少没有糟心的人、糟心的事让你为难。”
“你也是,继续保持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性格,精力全部用在工作、家人身上,等你到达理想的高度,适合你的朋友自然会出现在你面前。”廖安西喃喃道。
或许他们不是最默契、合拍的朋友,但待在一起意外的舒心。
“啰嗦”张育才板着脸,冷眸唰唰放冰剑,用鼻孔冷哼转身下楼,唇角的弧度往上弯。和这样的人做朋友真可怕,已经察觉到他的打算了吗
廖安西收回视线,由心发出笑声,用脚踢门。他默默倒数五声,响起清脆的声音。
张小凡对着傻笑的老男人翻白眼,嗯着下巴指向客厅。
廖安西配合的走向客厅,把书本放在桌子上,老实端正的坐在凳子上听训。一幅栩栩如生的画映入他眼帘,吓得他差点滚到地上,如果画面上不是傻脸驴,他一定抱起妻子称赞,把画作供起来。
“这副画还凑合。”她关上门,走到丈夫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含笑垂头,用指腹挠着小懒懒的下巴。
小懒懒打了一个激灵,睁开尊贵的眼睛,啊噗啊噗控诉妈妈。
其实她最满意的一副画被张秘书讨去,一头驴裂开宽大的嘴唇,“嘟”吹气,通过驴的眼睛和面部动作,傻驴脸成人化的嘲笑驴的主人,驴蹄子漫不经心拨弄在它蹄子下打滚的眯眼小懒驴。
“”廖安西有种找到失散多年兄弟的错觉。
“上午张主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