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表面上说是对你疼爱得如珠如宝的,哼,最后还不是把大头都留给了他们!可惜,那一家子没福气的,就那么给横死了,还连累我儿子的名声!”
宋琅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开口。
“母亲,我一直有件事想问,只是怕伤了母亲的心,没敢问……”
“哼,那你就问呗!该不会是想问,当年那一家子是不是我下的手吧?”
“母亲当时掌管着内院多年,毕竟,外人要想做到,怕是极难的。”
“哼,我倒是盼着他们一家子都死光才好呢!可我不还有你么?你那个时候是京城四公子,名头响亮,将来还要娶公主的,为了你的前程,就算我再怎么看他们不顺眼,也不敢亲自动手啊!最多就是发现一些端倪,袖手旁观罢了。你那个便宜大哥蠢得很,身边的奶兄贪生怕死,庸碌无能,他也敢把府里的大小事交给他!”
“母亲早就知道麻管家不对头?”
“是啊,为娘我打从记事起起就学习管家,这些小花样小苗头,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不过我只当麻管家是想要吃里扒外,捞些好处的,没想到居然做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过倒是对咱们母子有利……偌大的富阳公府,不给咱们娘俩,那就谁都别想安生的要!”
“那母亲可知道麻管家究竟是谁的人?为什么公府里好几个铺子,都是您派去的管事在打理?”
“麻管家是谁的人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既然发现了他的马脚,难道就任由他自在快活吗?当然是让人去跟他租了这几个铺子……铺子的房契都还在罗氏手里,我也就是沾了几分光而已……”
虽然租金低得比市面上的要少一半去,但本来那铺子就姓宋,她得这点好处,跟罗氏婆媳得的比起来,差得远了!
宋琅似乎也无语了一阵子。
“你这位侄孙女,三娘子,哼,怕是有热闹可瞧的……”
宋琅愣了下,“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三娘子有什么不对吗?”
他跟他同父异母的两位哥哥当然说不上有什么感情了,年纪相差得太大了,他的年纪比他大哥家的老三还要小一两岁!
而且母亲一向都不许他跟大房二房那边多接触,嫌弃他们都是商户女生的,满满的铜臭……只是他父亲富阳公本身就是靠着商户里那些本事立下功劳得了爵位的,他也是商户子啊?
因为母亲的态度,他对那边自然也不亲近,大侄孙女和二侄孙女,他也就见过一两次,三侄孙女,他竟是一次也未见过。
“哼,你那位三侄媳妇,怕是自作聪明,防着咱们下黑手呢,谁知道她生的,究竟是男是女呢?”
就那点心思,在她这种出生起就深谙各种宅斗技能的老手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如果换成她,说不定也会起这样的心思,但最终还是不会那么做的!
她会让她的儿子袭爵,然后拼尽全力保住他!
这就像是赌博,要赢就赢个大的,要输就全输光!
宋琅吓了一跳,“什么是男是女?难道其实三小娘子是个男娃,侄媳却谎称是个女儿?就为了怕重蹈二房侄孙子的老路?”
“就看她鬼鬼祟祟地在皇恩寺后山一躲就是十几年,我估摸着多半是了!蠢货!既然都已经做了,就在宋府养大,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可她这么一番做作,但凡长了心眼的,谁看不出来蹊跷?”
宋琅震惊过后,又问,“那母亲还设计让三侄孙女远嫁宁王府?”
古氏发出一串畅快的笑声。
“不让她远嫁过去,还怎么拆穿我那侄媳妇的瞎话?”
宋琅很是无语。
“母亲,咱们已经搬出了国公府,就跟那边相安无事不好么?为何非要打压几个小辈娘子?”
在外头静静站着的公主也在心里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就听里头古氏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冷笑连连,“哈!你父亲当初总是酒后夸口,说他宋氏后人里头有凤凰命,贵不可言……还总埋怨我没给他多生几个女儿!后来他眼见着没了指望了,就去指望孙女,曾孙女……临终前还不忘记留下话,要给她们大笔的嫁妆!倒是咱们母子,才得了那么点东西!”
当年老国公娶她的时候,都快五十的人了,孙子都有了。
她能生下宋琅都很不容易了,还指望她能再多生几个如花似玉的闺女?
这老东西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歪理邪说,非觉得他家里会出个凤凰,闺女指不上就指望孙女,曾孙女,甚至发话留给孙女们的都快赶上她们母子的了!
她作为世族名门之后,本来嫁给他当继室已经是极委屈了,如今爵位没有,府第没有,就连银钱上都亏待他们,这让她心里如何能平了这口气?
宋琅只觉得不可思议。
“母亲就为了这个,要推三侄孙女一把?”
“要是换成大娘子和二娘子,我反倒不会推她们去宁王府了……”
虽说塞北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小宁王能勉强顶得住圣上的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