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他记下了金主事,却总是记不住谢主事姓。
顾邵又是自诩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人,更不想叫人知道他没记住旁人名字,遂不管什么事,都只吩咐金管事去做,光一个上午,顾邵便找了人家十来次了。
反观谢主事这边,却从来没有被顾邵喊到过。
这两位主事从前跟着冯侍郎跟了不少时间,如今外头都在说,圣上撸了冯侍郎官都是为了给顾大人腾位子。他们两人,尤其是跟冯大人私交不错金主事听了,心里难免会有些想法。心里想法多了,他对着顾邵时候便总是想要摆一摆脸色,顺便再消极怠工一会儿。
金主事架势摆得挺足,无奈顾邵就认定了他姓好记,动不动就喊他。
金主事一次不应他就再喊,再不应再喊,三次还不应,顾邵这才察觉到不对,从公文堆里抬起了头,让人去寻钱尚书。
这金主事这么长时间没来,他得让钱尚书派人去找找。这么大人,总不至于丢了吧。
至于为何去找钱尚书,顾邵在这儿就跟钱尚书最熟。
人派出去没多久,金主事便吓得屁滚尿流地从外头跑进来了。他哪儿能想到顾邵性子这么刚,他才给了点眼色,人家就要直接告到尚书大人那头。
这还叫他怎么摆脸色金主事被唬得屁都不敢出一声了。
“人来了”顾邵抬头看他。
金主事干笑了两声“来了来了,方才急着去更衣,一时没听见您在叫我。”
“现在不急着了”
“都已经弄好了。”
“这事可急不得呀。”顾邵在他腿上扫了一眼,人有三急,他也不会在这上面欺负人,“我也不是什么苛刻上峰,以后要真是急得慌,还是先解决了这事儿再过来回话吧,免得到时候将自己给急出了毛病。”
金主事连连保证“就这么一次,往后都不会了。”
“行了。”顾邵也省得废话了,将公文给他,“按照我上次写赶紧下去办吧,记得要快。”
一堆公文接了过来,胳膊瞬间往下一沉。
金主事笑都笑不出来了,只头疼得抱着东西出去了。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这还仅仅是个开始,谁让金主事姓好记呢,顾邵不记得别人名字,单单只记得他呢。但凡顾邵有什么事,必定会冲着外头喊一声金主事。
金主事不用想也知道,这顾大人一定是发现了自己心里头那点小九九,所以故意在折腾他呢。如今这情况,即便被折腾了也要忍着,谁让他官位比不上人家,后台也比不上人家呢。
金主事咬牙去办事儿去了,留下一个闲到不能再闲谢主事,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谢主事看着忙来忙去金主事,再看看他自个儿,只觉得自己被区别对待了。可怜这位谢主事,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顾邵,只能越发安安分分起来。
顾邵自己是没这个意思,但是手底下两个主事却都被吓得结结实实,这之后有人来他们这儿打听顾邵消息,他们都是封紧了嘴巴,不敢多说一个字儿。
只是众人看着他态度,大概也知道了这顾大人约莫不是个好相与。若是个好相与,这两人也不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啊。
可怜见,定是被顾大人下马威给吓唬住了,没想到那顾大人手段这么深。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到了小李侍郎耳朵里。
小李侍郎也是猜到了点大概,中午吃饭时候当着钱尚书面儿,狠狠地笑话了顾邵一顿。
顾邵便是想不丢面子也是不可能了他挠了挠头,解释道“户部里头主事,也太多了些。”
钱尚书道“这会儿是多了些,往后就好了。”
他将事情掰碎了说给顾邵听。别瞧如今户部人还挺多,跟前两年比起来已经是少了不少了。等再过两年,还会再少一些人,如此慢慢地减下去,应该就差不多了。
户部人是多,可如今朝廷哪个官署人不多,不说京城了,就连底下一个小小县衙,都是人满为患。大齐开国到如今,如今经历了十几朝,每三年一次科举,衙门里之前一批人都还没有走,新一批人又过来了。这些人过来了一个又一个,每个都得用俸禄养着。户部为什么穷,为什么拿不出银子来,都是被这些人给生生吃穷。
朝廷没有银子时候,被骂只有户部,却不想想若不是这些不干事人多了,户部又怎么可能会拮据到这个地步,穷到每每只能在百姓头上动脑筋。
“且等着吧,等着吏部考课,将这些多余人都弄下去,咱们户部也能清爽一半儿。”这是钱尚书说。
可在顾邵看来,这好像还不够。
他上午看了一下钱尚书账单,户部每个月要支出那么多钱,其中不乏有官吏太多原因,在这之外,更有如今俸禄制失和原因。大齐俸禄之厚,远超前朝,官员无实职者可以领俸,有实职者则可以另加钱,只要身上有官品,不论是散官还是职事官,都有钱粮可以拿,另有禄粟、茶酒厨料、薪炭、盐、随从衣粮、添支、职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