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名伶·26(2 / 3)

意融融,卢瑥安甚至还想给一个抱抱,冷不丁的,听到望风的亲兵高声道“卢大将军到”

卢瑥安连忙擦干唇上水迹,轮椅的声音越来越近,戎彧再翻墙可能来不及了,只得推着他从窗口翻进暖房里,找地方躲起来。这边卢瑥安藏好兔兔出来,说道“兄长,你来啦。”

卢佰业“嗯”了一声,瞧见灯笼边的一对鸟笼,说道“进暖房说话。”

“好,暖房比较暖呢,兄长喝什么茶”卢瑥安说着,推着卢佰业的轮椅进去。

为了方便进出,卢府所有门都没有设门槛,到处都有扶手,非常用心了

进了暖房,卢瑥安又道“我坐窗边,风冷,兄长坐里面不容易着凉。”

卢佰业又“嗯”了一声,他心事重重,对卢瑥安的安排没什么异议。

桌子底下躲着的戎彧也十分机警他蜷缩着高大的身躯,挪到桌下靠近窗的那边,小心地藏起衣角。

桌还比较小,幸亏有桌布,才堪堪挡住了戎彧的身影。坐下后,卢瑥安并脚缩着,但还是不小心蹭到戎彧的背脊还是哪里,卢瑥安表面很稳,丝毫不露破绽,还给卢佰业倒了杯热茶“兄长,什么事呢。”

虽然表面很稳,但卢瑥安心中感到十分刺激

像是偷情似的,躲的人又不是他,竟然有点想让戎彧被卢佰业发现呢:3」

卢佰业说道“今日大理寺卿刘大人亲自上门,把历家通敌卖国、谋害我们家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了。”

卢瑥安点头。

原来如此,戎彧要翻墙,还找人把卢佰业拖了一小会儿

卢佰业继续道“按照律法,通敌卖国之人,犯了大罪,没有刑不上士大夫的说法,需得株连九族,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连历妃也不能例外,历家没有我们家的丹书铁劵,不能免死,得在午门之下处决示众,受车裂之刑,五马分尸。而他们家中门生奴仆,则需沦为官奴,女人哥儿充入营妓。因为我们家受害颇深,刘大人特意来告诉我此事,问我意见,瑥安,你觉得呢。”

卢瑥安沉默了一下,他没有立场替祸害原身一家的人的免罪,便道“既然有律法,那就按照律法办事不过,营妓的事,我倒有些异议。”

“怎么说”卢佰业问道。

卢瑥安用脚背蹭了蹭桌下的戎彧,先赞了他一通“在沂州的时候,我听说,沂州从来没有设置营妓,兵将们也不是非得需要营妓。沂州落入贱籍的哥儿女人,都去给兵卒们做饭织衣,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务,一起建设沂州。这样沂州也没有那种狎妓奢靡的风气,正气凛然,和我在西南时见到的很不一样。”

卢佰业忽然哀戚地望着他,说道“瑥安,幸亏你挺过来了。”

“霍将军是个好人。”卢瑥安给霍靑霄发了好人卡

西南的事基本都告诉卢佰业了,卢佰业也知道霍靑霄被揍了好多回也不追究、反而继续出银子让卢瑥安吃好住好的事。

于是卢佰业也点头道“日前他派人送书来,为兄也谢他照顾你了。”

此时,桌子底下,卢瑥安的脚腕似乎被不重不轻的力度给捏了捏。

卢瑥安缩了缩脚,不提霍靑霄了,继续说营妓的事儿“但是,有兵将照顾的营妓,基本都是白吃白住对朝廷来说太亏了”

卢佰业“啊”

卢瑥安解答说“现在连没有兵将照顾的营妓,也都是白吃白住我们从沂州一路去京城,大多城镇都被孟军糟蹋过了不是吗,兵卒们官员们个个都忙得很,不是在为战友办后事,就是在重建城镇、重修道路,人手不够。灾民百姓也是这样,得忙着重新种田,哪有时间找营妓,营妓不就很闲了吗。”

卢瑥安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营妓的日常,除了等着接待兵卒,就没事干了而教坊里的人呢,也不用日日为官员们奏乐饮宴玩乐。相反的,他们每天都要白吃白住,虽然具体数目我不了解,但一个教坊里几百人少不了,营楼里人也不少。每州每城的乐妓营妓加起来数目肯定很庞大,朝廷养这么多不事生产的人,岂不是很亏”

卢佰业点头“好,到时我写折子上奏此事。”

卢瑥安又道“营妓也可以勤劳动树新风教坊只留礼乐队伍,其余都去劳动去个个争当劳动模范,搬砖运土砍柴劈木力气不够,但是做饭织衣那些力气总是够的。到时还可以效仿沂州,给模范人物评奖减刑,罪人也可以这样,大家都有盼头了,战后重建的速度应该能加快,没有人白吃白住,这多棒”

卢瑥安都不知道,他今日在戎彧面前故意说的一番话,对后世营妓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从此,营妓不用再一点朱唇万人尝,不用再担心生死,怕伺候不慎,被暴力的兵将直接砍杀,也再没有贞洁被夺的名声困扰。反而可以学习编织、缝衣、刺绣、做饭的技巧,通过劳作,正当模范减刑,重新做人。减刑变回平民以后,还有一技之长,能养活自己

卢佰业把卢瑥安的提议记下来,忽然扯开嘴角笑了,说道“瑥安,你还是这顽劣的性子。明明为营妓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