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糟糠原配·三更合一(2 / 5)

么,不可以长篇解释缘由,得等通判大人一句句问话才能一句句的回答。但现在都被皇帝赐坐了,明显不用合规矩,卢瑥安就长篇大论的解释了

“另,草民有一本吴家账本递上,十三年前嫁入吴家,草民做木匠、研核雕,挣的每一笔银子、于何时何地何人所得,用于吴英祈束脩、给恩师的年节贺礼,还是给吴家母子买新衣、打家具,全都记录了下来。正因为草民自以为是吴家人,于是才把挣得的银子用于吴家。草民大胆说一句,草民自幼接触木雕,草民的爷爷卢瀚,是淮扬著名的木匠,许多木匠世家都听说过他的名声。以草民的雕工手艺,五年前便能月进十几两乃至百两,如今开了卢氏核雕馆,就更多了。大可不必在吴家十三年,作为长工,下地耕田,为吴家母子洗衣做饭。”

吴英祈猛地转头,看着此刻对答如流的卢瑥安。

好像从未认识过卢瑥安一般,卢瑥安虽然身穿囚衣,竟然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唯唯诺诺,反而是神态自若、不卑不亢、据理力争。眼瞳神采斐然,竟然还能吸引着他的目光。

而且,为什么他敢开口,说自己月进百两难道费旺财没让他认罪画押

吴英祈不禁拱手一句,说道“启禀通判大人,草民家中从未有过什么账本。”

卢瑥安反驳道“你只读书,问家里要束脩、要笔墨纸砚书的银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十三年来未过问家中进项从何而来。吴家原有积蓄一十三两,田四亩,牛一头,课税十石,乃是普通耕作人家。然令堂年过五十,绣活粗糙,未尝下地劳作;倘若只出不进,那你在安平书院交的束脩,乡试、会试等等上京的盘缠,到入京购置价格是朝廷所发安家银子的六倍的家宅,试问银子从何而来”

对于卢瑥安曾与吴英祈拜堂成亲过的事,官夫人们派来的下人都知道,但来旁听的其他群众就完全不知道了。吴探花拿出了长工契,卢大师则出示八字婚贴,谁真谁假

很明显卢大师真

只一间卢氏核雕馆就能说明一切。一位核雕大师,怎么可能给吴家做十三年长工,哪个长工能赚钱倒贴养主人家还倒贴得让主人家买了京城宅子

就是吴英祈新请的杂役,听到这个说法,也替卢瑥安感到不值。

从前不知道,原来吴老太太头上金钗、她家的绫罗绸缎、金银布匹,竟然是“杂役”赚回来的。他们住着卢大师挣回来的宅子,用他的银子买衣服饰品,到头来却在公堂上见,诬告卢大师偷金钗耳环,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这样的主人家,能留

吴英祈对卢瑥安的问话哑口无言。

朝廷发的安家银子足足百两,足以购置京城边上的宅子。可他娘亲为了他上值方便,购置了价值六百两临近宫门的宅院。

差价太多了,考了探花,省里也只奖赏他五十两银子而已。他从来未为银子担忧过,五百两要怎么赚他怎么解释得了

吴英祈眼睁睁地望着通判古大人又宣了卢达能上来。

十三年没见,卢达能虽然老了,可如今他收拾妥帖,穿的是出自福亲王之手的衣裳,佩戴着卢瑥安送他的核雕,整个人富有老学子的气息。

不但无心奉承的岳父的吴英祈认不出他来,连吴老太太险些认不出他来,又见卢达能竟然呈上能和长工契打对台的有力证据,吴老太太整个人都震住了。

卢达能可不管吴家母子如何,他恭敬地呈上卢瑥安交代给他的账本,和他千里迢迢带上来的八字婚贴、聘礼单子。

吴英祈屏住呼吸,骤觉大势已去,无可抵赖。

区区一逃奴,竟然这么能挣银子不就做一点木工核雕不就是随地捡的破烂玩意吴英祈还是想不通,可是,如果卢瑥安真的这么能挣银子早知如此,他当初求娶丞相之女作甚

不,他依旧会求娶的,卢瑥安再能挣银子,也不认识达官贵人,于仕途无益。

得想想对策

当卢达能的证据都呈交上去之后,卢达能跪倒哭道“吴家小子上进富有才学,草民以为把瑥安嫁过去了就万事大吉,从未想过瑥安嫁过去之后过的是做杂役的日子请通判大人明鉴,还瑥安一个清白啊”

卢瑥安走到卢达能的身边,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喊了一声“爹”。卢达能抹了抹自己红肿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通判大人。

“本官定会秉公办理,绝不徇私枉法。”古大人以微小的幅度点了点头,请他回到旁听席上。

卢达能慢慢地退走回去,坐回座位上,依然啜泣不已。旁边卢瑥安的徒弟们纷纷递了手绢给他,坐在他身后的徒孙给他捏肩膀,十分殷勤。要不是旁听席上不好私语,他们都会好生安慰一番。

通判古大人又问道“是否为杂役一事,还需查证。请问被告卢氏,本年八月十七,是否有出脚伤人、并打肿了吴氏的脸”

卢瑥安呵呵一笑,回道“没有伤人,那晚我听见吴英祈与其母密谋除掉我,当晚我就收拾包袱,第二日一早就起来离开了。”

“你听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