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大的叫荷花,屋子里的几个小丫头听了都掩嘴笑了。
双灵指着小的那个问道:“你是不是三月生的?”
冬儿指着大的那个问道:“你们村是不是有个荷花塘?”
映虹点了点冬儿的小脑袋道:“你还笑话旁人,那你是不是冬天出生的?”
冬儿仗着这些日子映虹优待她,便撑着胆子道:“我可是吃冬瓜长大的。”
她这番童言一时逗得屋子里所有人全都笑了,便是连新来的那两个丫头也忍俊不禁,原本心提得紧紧地,这会儿倒是难得放松不少。
待说笑一阵后,映虹想了想,冲卫臻道:“这两个名字不成,太不雅了,如今娘子还小,咱们也还住在元陵城,倒是不碍事儿,倘若往后咱们去了京城,娘子年岁大了,却是不合适了,娘子,要不您给她们俩重新取个名?”
卫臻想了想,只撑着小脑袋道:“嗯,映虹姐姐是红的,要不她们俩一个叫绿的,一个叫紫的,成么?”
卫臻话音一落,双灵冬儿二人捂着小嘴忍笑不止。
映虹一脸忍俊不禁,笑着直摇头道:“娘子,奴婢的虹可不是颜色的红,再者,娘子这是起的啥名,被旁人晓得了岂不会笑话死,得了得了,且让奴婢来想想。”映虹琢磨一阵,指着那个小的道:“你叫绿蕊罢。”又指着那个大的道:“你叫紫屏如何?”
两个丫头齐齐点头。
映虹转身看向卫臻:“娘子,您觉得如何?”
卫臻轻轻颔首,目光在绿蕊、紫屏二人脸上打了个转后在紫屏身上多了一阵,这紫屏相貌平平,瞧着又稳重老实,卫臻心下满意,心道,且先留在屋子里教些规矩,届时再另作安排。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个叫紫屏的略微有些眼熟。
因前世还在卫家时,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院子里有不少人她都觉得眼熟,可大部分叫不出名字,记不住事儿,想来也是无关紧要之人。
这边正合计完,忽而听到外头院子里想起了一阵喧哗,只听到守院妈妈急急喊道:“哎,五公子,您这是作甚,娘子,娘子,五公子闯进来了——”
妈妈话音还未曾落下,卫庆气急败坏的进来,立在门口瞪了软榻上的卫臻一眼,随即,目光在屋子里搜索了一阵,远远地指着人群中的冬儿道:“你,给本小爷出来!”
冬儿修养了大半个月,又是叫魂,又是吃药折腾了好一阵才刚好透,眼下见了五公子只跟撞见了鬼似的,瞬间小脸煞白一片,不断往卫臻身后缩,小嘴里惊恐的喊着:“娘子···”
卫臻安抚的看了冬儿一眼,道:“莫怕。”顿了顿,又道:“你过去吧,没事儿,他不会为难你的。”
冬儿不敢。
双灵拉着冬儿的手道:“来,我跟你一块儿过去,放心,五公子这会儿不会刁难你的。”
说着,牵着冬儿走了出去。
屋子外头,卫庆将弹弓一把塞进冬儿怀里,指着自己的脑门上恶狠狠道:“对准这里,射。”
冬儿完全吓傻了。
一刻钟后,卫庆捂着脑门进来了,一脸不爽的看着卫臻道:“七妹妹,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屋子里所有人面面相觑,就连映虹也一脸惊诧。
卫臻忙不迭点了点小脑袋,道:“五哥哥,你···你辛苦了。”
卫庆气得一噎,转身就要走,卫臻却在身后急急喊道:“五哥哥稍等。”
卫庆脚步一停,只见七妹妹那个小萝卜头已经到了跟前,双手往他跟前一递,软呼呼道:“五哥哥,这个是祛疤的药膏,小小年纪脸上万万莫要留下疤才是。”
卫庆又是一噎,看着眼前这个不到她胸口的小萝卜头,只咬牙切齿道:“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说完,黑着脸恼羞成怒而去,却是,一把将卫臻手中的药膏夺了去。
卫庆走后,立在院子口的苏万里优哉游哉的晃了过来,远远地冲着卫臻笑眯眯道:“七妹妹,这下总该消气了吧!”
卫臻见到苏万里,小脸一收,转身就往屋跑。
这些日子苏万里对她好得过分,卫臻不知其中缘由,可是看着那张笑面虎似的假脸,卫臻总觉得背后还藏着一张阴险的真实面孔,苏万里是何人,他会无缘无故对人好么,有且只有一个缘由,那便是他后头憋着坏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