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坐了下来。
他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醒来,人已在小床上,窗外暮色昏黄,他竟睡去了一整个白日。
祝微星身上盖着薄毯,身边没有姜翼。
他望望姜家的天花板,又去看墙上正对着床尾的吉他和农民历,祝微星忽然好奇,有时姜翼每天每天躺在这里,对着这些像愣神又像发呆,是在想些什么
可惜感受良久都没找到答案,祝微星慢慢起身,摸着半黑走了出去。
他想开灯,发现开关失灵,对地形不熟的祝微星只能跌撞着前行,半道被急急走来的人一把抱住。
“看不见你不会喊我”姜翼骂他。
祝微星知道情况了“又停电了”
羚甲里的基操之一,住户早已习惯。
姜翼从柜子里翻出蜡烛,在屋子角落点了几支,又捏了一支带去厨房。
祝微星被他牵着走,闻到些微油烟,到那里一看忍不住意外。
姜翼竟然在做饭还是颇有难度的炒面。
失忆醒来到现在,祝微星对普通家务勉强算是掌握,但做饭,和数码产品一样,实在不在他的技能树之内,怎么点都点不亮,所以看见姜翼这一手,祝微星不可谓不吃惊。可一想他怕是因父母自小不在身边,才学会的烹饪,祝微星又有点心酸。
“下巴要掉了,我帮你接着。”姜翼一手拿锅铲一手去掐祝微星的脸。
祝微星由着他捏了两把才想到说话“你平时怎么不自己开火”
姜翼瞪他“你说呢。”
祝微星猜到了原因懒。毕竟吃个三明治都不愿意拆包装纸的人。但今天倒是勤快。
姜翼炒菜的手法和他救人一样利落,翻炒、掂锅,装盘,一气呵成。
两人把菜端上了桌,一人一盘炒面,就着蜡烛,竟像烛光晚餐。穷人的另类浪漫。
祝微星夹起一口面放进嘴里,没夸张,这技术,这色香味,的确都好。
他没吝啬赞美“很好吃。”
姜翼哼哼“不然呢。”
许是饿了一天,又许是这餐恰对了祝微星口味,他很捧场的把面都吃完了。
餐后,想帮着收拾空盘,刚起身却踢到桌腿,踉跄间又被人一把揽进怀里。
晦昧昏黄并未柔化姜翼的眉眼,五官轮廓反被描摹出分明的剪影,立体又凌厉。他问祝微星“觉得好吃怎么对厨师也没什么表示你向来坚持的礼貌呢”
祝微星被他抱坐到腿上,半被迫地贴于人胸前,他就知这小心眼不会吃亏,“我道过谢了,也会洗碗的。”
姜翼不屑“就两只碗,我还担心楼少爷会给我砸了。”
洗碗技术的确不佳的祝微星无可辩驳。
明知前方有诈,长处在此无用武之地的祝微星只能上钩“那你要如何”
姜翼勾唇,笑得痞气,一脸你他妈问什么废话的表情。
吃过那么多次亏,祝微星再粗的直男神经也被扭转了一些,立时会意,却也犹豫。
可僵持除了浪费时间,并不会让这人妥协,权衡利弊后,祝微星选择配合,主动完成擦身时由他中断的行为。
环上姜翼的脖子,祝微星慢慢把唇凑了上去。毕竟第一回做这事,动作难免生涩不干脆,纤密的睫毛在烛光下扇得像扑火的飞蛾。
吻得磕绊且轻软,两人鼻子还撞到了一起,得到了姜翼不满的抗议。祝微星只能热着脸努力。
两人舌尖相抵时,祝微星看到姜翼一下变了表情,叫人分不清那焰色是瞳中火光还是蜡烛辉映。
可当姜翼受不住要反压上来吻个够本时,祝微星竟冷不丁一下跳起,脱出了他的怀抱。
姜翼像没料到他会故技重施,眼神气得骤然下沉。
祝微星却不理他怒意,还极为胆大的说“我忽然想到一个感谢你招待的方法。”
说着,抓起一支蜡烛,去了姜翼房里,片刻后,提着墙上的吉他回来了。
祝微星说“可以借用吗”
姜翼像怔了一下,连面上刚凝结的不豫都散得干净。
祝微星知道他同意了,转而坐到对面,将吉他架在了腿上。
他可比姜翼讲究多了,还不忘从一边取了只小凳作为踏板,标准的古典吉他演奏方式。
摆好架势,祝微星问“你想听什么”
没得到回答。
祝微星猜他也不会点歌,想了想,低头轻轻拨起了弦。
大概是久远未奏的关系,他的指法有些生疏,轮指、琶音都算不得大好,但曲调流畅,偶有间断也被祝微星用经验乐感很好的化解了,比起姜翼,那水平可专业多了。
就着烛光,他将姜翼曾弹给他听的曲子又大致复述了一遍,可明明是相同的音符,在祝微星手下听来却莫名悲伤。若不是弹得人悲伤,那就是曲调本就悲伤。
祝微星也意识到了,慢慢停下手来。
他说“对不起,大概是我没弹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