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进去。
张警官一时怔愣,直到隔壁办公室里走出几人拉回他思绪。
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人不耐地对身边一高一矮两个警察说“你们这一趟趟的找我来派出所做什么,我又不是第一回去a市了,我上访也全按着规章制度来,那么多年里面那套我还不清楚每回到家屁股没坐热就被你们叫来,也不嫌累。”
高个警官并不因女人态度生气,反而熟络道“我们也是按规章制度找你问话,不也显得对这案子关注嘛。”
“我还不知道你们什么意思”女人提了提挎在肩上的同色小背包,“要不是看在大家那么多年的老邻居不想你们为难,我怎么会每次都那么配合,我这还赶着要去上班呢。”
矮个的中年警官看她心急慌忙的样子劝道“小苗啊,我知道你听不进,但还是要说,你老公当年这案子就是疲劳驾驶,判他全责没错。你坚持那么多年真的没意思,费下去的精力得不偿失啊。”
提到这事苗女士却没那么好说话了。
“屁个疲劳驾驶强调一百遍我也要说我们老姜是为了避让对面的高速来车才在盘上公路上出事的,不是疲劳驾驶不是山下一个老农民亲眼见证全程,他说当时老姜的面包车前出现了一辆蓝色跑车”
“那老农民就是个酒鬼,那天风大雨大他在山脚哪里能看到山上后面不也改口说自己看错了嘛。”俩警察无奈。
“看错个屁。事故后,我去找过那老农民,他偷偷把捡到的一个反光镜给我看是蓝色确确凿凿的跑车反光镜,我亲眼所见的。我去找人问了,那车型至少八百万他一乡下人,哪里搞来的这个结果我查完回去想把车镜带上交给你们,东西却没了老农民上庭前也忽然改口说喝多了看错我信他个大头鬼他肯定是拿了什么好处跑车诶开得起那种跑车的有钱人什么做不到”
“你当
有钱人都手眼通天何况出事的时候你儿子也在面包车上,这么多年,怎么没听姜翼提过什么蓝色跑车”
“他被撞糊涂了不行吗我儿子飞出去那么远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不像他爸,命没了还要被人冤枉这么多年。我不给他出头谁给他出头。”
“唉,小苗啊”
“我不跟你们说,我下个月再去跟a市的高法官说。”苗香雪无意多辩,这些老话翻来覆去她说得早厌了。
警官也不想跟她争论,将人送出去后,高个的问矮个的“昨天把水产摊子抄了的是不是姜翼”
“没人报警,我找到那卖鱼的看了下,头没破,起了个包,问他谁干的,他说不认识。这小贩新到u市,估计不认识谁下的手,周围也没人敢帮着认,但你说还能是谁。”两个警官心知肚明的对望。
“摊子不是姜翼抄的,”听着他们聊天的张警官管着祝微星还有空插嘴,“他亲自动手的话那小贩的头哪里会只是起个包。”
“我知道,但我把帐都记他头上,没他就没这事,”高个儿警官接了杯茶,转眼看到祝微星,不由感叹,“家里管不住的破孩子都该受点大教训才会老实。”
被扫射的破孩子祝微星“”
“你的电话卡我们调查过没什么问题,可以还你,你也不用再去申请新卡,”张警官继续回到正题,拿出卡给祝微星,又想到调查期间发现的那些和祝微星往来的人,张警官眉头紧皱。
“想好好过日子就把不该交的都断了,人家再上门也别理,万一遇到解决不掉的麻烦可以找我,我写个电话给你。”操心这些鸡零狗碎的事也算是他们社区民警的日常,但对眼前少年,张警官比平时更多了点耐心,尤其见到他如今态度变化。
祝微星默默收下道谢,在所里其他警官的深意注视下离开了。
张警官瞧着少年人瘦削挺立的背影感叹“坠个楼你说脑子坏了能理解,怎么还能把人的气质都脱胎换骨了呢”
从派出所出来,祝微星转脚进了小手机店。一如奶奶所说,需要采购点生活必需品。电话卡都有了,手机自然需要。
直接开口找店员说想买最便宜的,小店员也不惊讶,扔出个和手掌差不多大的杂牌三手机,
“一百二,不还价。”
祝微星取过,看了看明显的使用痕迹“九十。”
见店员眼睛一瞪,祝微星把东西放下要走,店员没办法“你好歹再加点。”
最后几个往返,祝微星一百块把这个破机子拿下了。
装上电话卡开机,机器有些安静,没有新的电话和短信,这段日子有过也该被警察一一清查了。
身体刚恢复有些气力不济的祝微星打算先回去再研究。一抬头,发现街边几人正颇为不善的看着他。
其中有两张脸祝微星熟悉,正是昨天流动市场掀鱼摊子的那伙小团体。尤其那蓝头发的,特别有辨识度。一群人约四五个,围坐在路边一个卖汤包的早餐摊前,吃得正香。瞧着二十出头,但长得人高马大,比起一般的小流氓小恶霸更有种说不清的气势,也是因此才让周围的人不敢招惹。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