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稍稍松了些压制,以至于此时的力量隐隐比刚降临的时候还要恐怖,几乎是整个北京市都被笼罩在了一片末日般的景象下,像是天空中有什一股浓厚无形的东西压在了每个人的心脏上。
那是兴奋而躁动的毁灭之力。
“轰”地一声,苏清操纵的战车突然炸开,破碎的零件尖利无比,有些甚至割破了战车主人的皮肤。女祭司状态下的苏清却仍未清醒,流着血,受着重伤,眼眸中却空无一物,只知道一味的向前,只知道杀。
被打残了还能迸发出如此战意的人,尊自然喜欢。
在她的胳膊被尊卸下的那几秒,温然已经大略查探好了机器人内部的重大问题,装着飞翔翼升起,回到了驾驶舱。
“啧。”看了看眼前的场面,不得不叹一声战斗的惨烈。尤其是苏清,想想贪婪形容的“靶子”,她仿佛明白了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尊已经完全摸透了女祭司形态的弱点,有点索然无味的一掌将苏清拿下,打算一根根骨头捏碎。
那种清脆的声音很好听,能缓解他心中逐渐升起的嗜杀感。
苏清从无意识中睁开了一双眼,定定看了尊一秒钟,用力抬起手。
在她另一只手里,是她仅剩的最后一张牌。
第10张塔罗,命运之轮。
这是所有的塔罗牌中,唯一一张没有任何解释的牌,只能根据字面意思理解。至于为什么会留到最后,只是因为平时用不上,也不舍得用而已。
她想,这张牌会不会和魔术师一样,能让她的命运再一次进入轮回反正死也就那么回事,她不是没死过,她相信她还可以重生。
一定可以的,就像每次她的直觉一样,这个世界都在顺应她
塔罗牌在半空中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金光,因为苏清被捏在尊手上,所以温然能清楚的看到,在他们身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轮回盘,泛着古老而神秘的暗金光泽。
温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仿佛这本来就存在于这个世界,只是现在才能被人观测到而已。
缓慢转动的命运之轮在塔罗牌的催动下变得更亮,上一面是光,一面是暗,不知何时,光与暗的区别越发不明显,两极如同阴阳般在其中缓缓转动,从一开始的泾渭分明,到最后的相交相融,一切都发生在命运之轮卡牌消失的片刻后。
仿佛预示着什么,但在场的没有一个预言家,唯一一个或许能读懂它的占卜师还在与世隔绝的深海,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疑惑的不仅是她,她看到尊眸中闪过了感兴趣的神色,也似乎有一丝不解。
“该死”苏清更是不懂,不知道为什么她召唤出的是这个玩意。
本以为能靠这张牌重新投入轮回,没想到是她误会了牌面的意思这张牌好像根本不是为她准备的
尊淡淡看了苏清一眼。
仇恨已经蒙蔽了她的眼睛,扭曲的面孔不复美好,沾满血渍,令人嫌恶。
“身为神的女儿,却不好好珍惜这恩赐。”他垂眸,冰冷高傲。
苏清浑身一颤,惊惧瞬间布满了整张面孔。
他手中用力,一道白光。
那是另一种力量,他鲜少使用出的毁灭之力。触及这股力量的玩家,会连灵魂一起毁灭,什么都不剩下。
而那些普通化为数据的玩家,还没被切割成最小的粒子状态,还有一线生机,但只要是他毁灭之力碰到的生物全部变成死物。
苏清死了,连灰也不剩下,战车瞬间瓦解,甚至除了录像以外,这个世界都不像是存在她的痕迹。
温然目睹着一切,一面漫不经心擦拭着自己的仪表盘,一面从背包中拿出了一壶酒。
是那壶从神域的地底挖出的长相思。
因为密封被破坏,它或许储存不了多久了,如果再放下去,口感会变坏。
反正这个世界都要毁灭了,那找不找白焰也没什么两样,没必要搞懂白焰的情丝藏在哪里,还是珍惜眼前,好好喝上几口,享受享受最后的欢乐时光。
毕竟她也是抱着必死之心的。
“尊。”她开口提醒,“现在你的敌人是我。”
尊之前再怎么打斗,都有意避开了她这边,她分明在与他间隔五百米的范围内,但一千米外的战斗机都被余波震伤,她的机器人却完好无损。
他不想对她出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