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该吃早饭了。”施云琳说。
贺琅玉叹了口气,显然有些舍不得和施云琳分开。他松了手坐起身。施云琳也跟着坐起身。
“用你的牙刷”贺琅玉问。
施云琳急说“抽屉里有新的不许用我的。”
贺琅玉笑了一下,站起身来。他身上的浴巾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施云琳立刻转过头。
贺琅玉弯腰在落在地毯上的被子里找了会儿,才捡起浴巾随便一围,往洗手间走去。
听见关门声,施云琳才转回头。她起身抱起被子叠好,和枕头一起,重新放进柜子里。
她目光一扫,望向桌子上的笔筒。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拿出笔筒里的尺子。
“好像比这个尺子长”施云琳喃喃自语。她看了一眼刻度,这尺子只有20
意
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之后,她立刻将尺子放回笔筒。
贺琅玉很快从洗手间出来,才拿起柜子上的手机查看早上的未接来电。
施云琳去洗漱,经过贺琅玉身边时,他单手摁着手机敲字,另一只手摸了一下她的头。
施云琳走进洗手间,听见贺琅玉去阳台打了个电话。她完全没注意他和谁打电话,只注意到他果然用了她的牙刷
当施云琳梳洗完换完衣裳出来,就见坐在沙发里的贺琅玉皱着眉,脸色不大好。看见她出来,他才笑了笑。
“是有事情吗”施云琳一边问一边朝他走过去。
贺琅玉拉住她的手,将人带进怀里,让她坐在他岔开坐的两条大长腿之间。
他说“我要回挪威一趟。”
施云琳回头看向他。她知道他爸爸是挪威人,她问“回去就不回来啦”
“怎么可能。”贺琅玉好笑地捏了下她的鼻梁。
“你也知道呀。那你还板着脸。”施云琳问,“不过,你说回挪威你家不是在松城吗”
贺琅玉笑得有些微妙。他在施云琳疑惑的注视下,实话实话“这是我第一次来这座城市。”
施云琳懵懵地看着他,没听懂。
贺琅玉只是盯着她笑。
施云琳反应慢半拍地听懂了。原来他在飞机上骗了她,他的家根本不在这座城市。
“你这个骗子”施云琳气呼呼地嗔骂,实则心里又添了一抹甜蜜。
“什么时候走”
“明天。”
“那”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不过施云琳没有这么问,她转了话,只是问“那我就不去送你了。”
第二天一早,贺琅玉就搭乘飞往挪威的航班。他上个月就该回去,拖到了今天。
施云琳站在窗口,望着楼下的路灯。
原来即使是不见面,在不在一座城市的感觉竟是不同的。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现在离她很远很远。
她想问一问他到了没有,可是七个小时的时差让她不知道要不要发信息,担心打扰他。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
到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施云琳立刻翘起来唇角。
好好陪家人。玩得开心。
地球那一边,贺琅玉放下手机,就看见贺嘉玉凑过来的大脸。他染了一头咋咋呼呼的绿毛,眉飞色舞地问“哥,跟谁联系呢看你这表情不对劲”
“你嫂子。”贺琅玉直接将行李箱递给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踏进北欧的凉风里。
“没吓跑,你又把人抓回来了”贺嘉玉在后面扯着嗓子追问。
贺琅玉自然理也不理他。
贺嘉玉见怪不怪,反正他哥不爱说话不爱搭理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推着哥哥的行李箱追上去,喋喋不休“怎么没带回来啊嫂子爱说话不不会像你一样沉闷无趣吧咱们家缺个嘴
甜话多的活络气氛”
贺琅玉眼前浮现施云琳笑起来的脸庞。她话多不多先不说,嘴里确实很甜很甜。
接下来的日子,施云琳全身心投入到排练。公司给她们安排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活动,给她们请了优秀的编舞师,争取让她们趁着最近施云琳和索小蕊的热度,在节目上大放异彩。
施云琳很喜欢跳舞,她享受着全神贯注跳舞时的投入感觉,每当这个时候,身体或许是劳累的,可是心里却是最放松的时刻。
只是每天回到公寓,她总是时不时想起贺琅玉在这间小公寓留下的影子。
贺琅玉回挪威的第十六天,施云琳盘腿坐在沙发上无聊看着电视时,突然收到他的信息。
明天回国。
施云琳几乎瞬间跳起来,怀里抱着的叮当猫玩偶掉到地上去。她顾不得可怜兮兮的叮当猫,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才发过去信息
需要我接你吗
对于贺琅玉去挪威那天没有送他,施云琳心里曾有一点点遗憾,现在他要回来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接他。可是信息发过去了,她又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