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冯英”
冯英快马加鞭带着一队人马冲过来,她提声高喝“哪里来的宵小,胆敢冒充大将军”
她长刀一刺,直接将追过来的一个追兵刺了个对穿。
“冯英”施云琳喜极而泣,“他很快就到了是不是”
冯英不答,踹翻另一个追兵。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亓山狼现在还在鲁国。
她一抬头,发现这么多追兵,己方寡不敌众几乎没有胜算。她在心里骂了一句“妈的,这么多人”。她又举刀高喝“谁都不许后退,给老子杀个片甲不留”
亓山狼远远看见驿馆升起攀天扯云的熊熊大火。
他策马飞掠,跨过
火海,亦跨过一地的尸体。他侧眼扫过,从满地的尸体里分辩前方的伤亡。
远处的咳嗽声落入亓山狼的耳中。他眯眼望去,看见奄奄一息的施砚年。
“你还要喜欢我哥哥。不管他是弱也好笨也好,你都要喜欢他。”
施砚年从昏厥中醒过来,用尽全力支撑起上半身时,亓山狼的马蹄已经到了近处。
施砚年抬头看见是他,急说快去救她”
当亓山狼手中的长刀刺来时,施砚年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可是刀刃没有刺进他胸膛。他疑惑睁开眼睛,看着递到他面前的长刀。他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握住刀背。
亓山狼用力一挑,将人挑上马背。
“哪边”
施砚年回过神,急忙给他指路。
此刻,施云琳一行人纵有冯英带人来救,也只是得到了短暂地拖延。追兵逐渐将人群包围。
冯英抹去嘴边的血迹,咒骂了一句,握紧手里的刀,没有半分要退的意思。
一些百姓的车辆落在后面,也不知道有没有伤亡。
与施云琳几个人同乘的妇孺,还有临车的百姓,都被围在了中央。
施云琳撕下一截外裙,给一个孩童绑好胳膊上的伤口。
事到如今,施云琳早就明白了对方是什么人。必然是亓帝想要挑拨父皇和亓山狼的关系。可是她相信亓帝这卑劣的奸计必不会得逞
她站起身,大声说“你们要取我的性命可以,但是这些百姓是无辜的。只要你们放过他们,我愿自戕于此”
她握紧手中的匕首,反复抚上刀柄上的狼首雕纹。
突然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一方厮杀。明明是单马,却踏出地动山摇的架势。
施云琳视线越过黑压压的围堵追兵,遥遥望去,眸色一下子凝住。
被围的人群里,忽然有人提声“是亓山狼”
所有人在同一时刻望去。
旭日正在高升,徐徐升起的朝阳映在他身后,他策马而来,在破晓的天光里,手中刀刃横斜,宛如战神。
虽然他孤身而来,可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所有追兵都心中一惊,继而生了惧。那是早就埋伏在心里的对亓山狼的多年恐惧使然。
隔着人群,亓山狼望了施云琳一眼,见她仍安好,他呼出一口气。
在杀进军队之前,亓山狼将马背后的施砚年丢了下去,嫌他碍事。
他手腕一转,长刀横扫,几个坐在马背上的士兵同时断喉坠马,鲜血喷溅。
从另一方刺过来的刀刃被他徒手握住,用力一捏,坚硬的长刀寸寸断裂。
追兵惧怕地连连后退,竟一时之间无人再敢冲上去。
远处有银箭朝亓山狼射过来,多箭齐发。
亓山狼侧身移开,箭身划过他的肩膀,刺不进他的铠甲,却让铠甲上留下一道划痕。
亓山狼歪头,颈骨一阵脆响。他舔了下牙齿,如狼一样幽蓝的眼睛盯
向远处的射手。
他从马侧拿出弓箭,五箭齐发。箭矢隔着人群,准确射进刚刚朝他射箭的五个射手。
贺国灭亡了太久,现在的人已经不记得贺兰人是天生的神射手。
亓山狼手中长刀再扫,割断一排人咽喉。那一整排里幸存的人坐在马背上战战巍巍不敢动。
亓山狼伸手扼住他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将其从马背上拎起来。
如果他的獠牙还在,应该会一口咬断他的动脉。如今,他只是指骨用力,咔嚓一声响,将他的脖子拧断,掐出他的脖骨,将人摔在地上。
远处忽有号角声扬起。继而是浩浩汤汤的军队。
吴强率大军追来。
明明同时出发,竟迟了这么久才道,吴强气喘吁吁大骂“他奶奶的敢假冒我狼哥的名号,全部杀了杀杀杀”
亓山狼纵马往前,那些前一刻还穷凶极恶的大群追兵,竟是本能地向两侧避让,丢下兵刃,让开一条路来。
施云琳遥遥望着亓山狼,凉风吹在她的脸上,将脸上的泪痕吹到她唇边,尝到一抹咸,她才知道自己不知道从什么起泪流满面。
她丢了手里的匕首,提裙朝他奔过去。
亓山狼下了马,在施云琳奔来时,张开双臂,俯身将她整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