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在了,只有秦学秦会计还在。”
初夏和林霄函点点头。
于是进了村里以后,便让李喜生和汪小燕指路,他们先去了秦学家里,看了看秦学。
而秦学年龄已经很大了,人都糊涂了。
初夏林霄函和李喜生汪小燕跟他打招呼,跟他说自己是谁,他一个也想不起来了,说了半天话,也都没有一句是对上的。
但他说的倒也都是当年的事情。
于是初夏和林霄函主要跟他的家人多聊了几句,说了说当年的事情,然后放下礼物,没再多做打扰,出来往村里别的地方逛去了。
李喜生和汪小燕去大队要了钥匙,带着他们先去了学校。
当初初夏和林霄函招生再度开办起来的潭溪小学,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学生了,学校已经彻底停办了。
教室和院子倒是没有扒掉,但院子里种满了庄稼。
李喜生开了学校的大门带他们进去。
走过院子里的庄稼,到教室和办公室里看一看,里面的桌椅板凳也都还在,只是上面都布满了灰尘。
而往这教室里一站,初夏和林霄函自然就想起来当初站在讲台上给孩子上课的情形,还有在教室后面出黑板报的情形。
李喜生和汪小燕自然也有很多回忆。
李喜生那时候一直坐在教室的角落位置,缩着脑袋低着头,不敢和任何人说话,而汪小燕是偷偷站在窗户外面听课。
随行助理很有眼色地在教室里擦出一张长桌子和长板凳,让初夏林霄函和李喜生汪小燕去坐下,用脖子里挂的相机给他们照相。
这趟出来旅游,给初夏和林霄函照相也是他的工作。
之前在其他地方照的都是旅游照,而在这里照的照片,那每一张都拥有不一样的意义。
在教室里照了相,也到旁边办公室里照了相。
因为有刘书记和梁有田他们的交代,因为初夏和林霄函回城后也都非常有出息,所以学校旁边那两间土坯房,也还留在那里。
如今的潭溪大队,村民们都住上了瓦房楼房,而且大部分家里都在镇上或者县城里买了房子,留下来住的大多是老人。
唯一还能看到的土坯房,就是学校的这两间。
初夏和林霄函用过土灶、睡过的木头床,也都还在屋里。
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依然能想起很多以前的画面。
看过了学校,他们又往别的地方去。
每到一个熟悉之处,随行助理也都给初夏和林霄函进行拍照留念。
让他们在同样的场景当中,还原出当年在一起时的画面。
他们并肩走在曾经走过无数遍,如今两侧荒草丛生的乡间小路上。
他们坐在正好开满了荷花的荷塘边。
他们站在长满了草的小土坡上。
他们走进绿荫浓密的小树林。
他们站在傍晚时分的菜地里和河岸上。
他们走过农田间的田埂上。
他们站在早已破旧坍塌陷入荒草之中的知青点院子里。
……
除了拍照留念。
初夏林霄函和李喜生汪小燕自然也会说起当年的事。
譬如初夏和林霄函第一次见到汪小燕,是她背着一个娃娃,坐在河边的大树上,给其他的小朋友讲故事。
也是她的这个举动,让初夏和林霄函想到了招生的办法。
譬如李喜生那时候在学校被其他几个孩子欺负。
譬如汪小燕和李喜生爱学习却没能上成学的遗憾。
……
潭溪大队就这么大点的地方。
只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便把能看的地方全部都看完了。
在夜色初升时,初夏和林霄函带着李喜生和汪小燕回到镇上。
李喜生和汪小燕客气地想要留宿初夏和林霄函,初夏和林霄函当然不想麻烦他们这么多,便没再进面馆。
他们下了车,在面馆外道别。
虽只见了短短一天,可分别的时候还是挺不舍的。
李喜生和汪小燕没有进面馆,站在外头看着初夏和林霄函上车,跟他们挥手,看着他们的车走远了看不见,才回屋里去。
这一天下来勾起的回忆可太多了。
初夏和林霄函坐在车上,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又说了整整一路以前的事情,初夏连当初自己给三只母鸡取的名字都想了起来。
说着笑着到市里吃个晚饭,也就回酒店休息了。
这一天下来也累得够呛,初夏到酒店立马就去洗手间洗漱,准备洗漱完歇下来休息,而林霄函却过去在书桌边坐下来打开台灯捣鼓起了照相机。
初夏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了,他还坐在书桌边捣鼓。
不知道他在捣鼓什么,初夏也没过去看他,直接上床坐下来休息,问他一句:“弄了这么半天,你弄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