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且她的处境已经符合送碎玉过去的条件。
有人对她另有企图,她亦受人所掌控,牵一发而动全身。
玉薇眉头微微蹙起,面露不解“小姐,这是何意”
沈云商并未回答,只是盯着玉薇,语气郑重道“玉薇,你重复一遍。”
玉薇虽不明,但还是依言复述了一遍。
沈云商神色微松,侧首看向了窗外,良久后,徐徐道“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也已经没有时间查证了,但不论他们要什么,我总归都是给不起的”
以她为饵,要的不外乎是她在乎的人或事。
她所在乎的,她一样也给不起。
沈云商停顿了片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快速回首微微倾身,用最后一点力气去握玉薇的手“待我走后你立刻出府,务必将消息传的远些,尤其要快些叫裴行昭知道,我已经没救了,已经”
“已经死了。”
玉薇痛苦的闭了闭眼“小姐”
“新帝登基,裴家有从龙之功,裴行昭又得公主爱重,余生自能锦衣玉食,平安顺遂,不能叫他为了我,毁了前程。”沈云商盯着玉薇“玉薇,你答应我。”
“可是姑娘”
姑娘已经没有前程了,后头的话玉薇没能说得出来,咽下哽咽后,依言应下“奴婢遵命。”
沈云商看着玉薇沉默了一会儿后,温声道“你出去之后,就不要回来了,带着桌上的银票,或是回江南,或是去先前我为你寻的人家,认下义父义母,这些钱都够你一生衣食无忧。”
玉薇张口就想要拒绝,可看着沈云商有气无力的模样,她还是哽声应下“是。”
沈云商这才卸了力道,往后靠了靠,再次望向窗外。
院中的红梅在雪中开的极艳,一如当年
恍惚间,她好像又看见了梅树下那个容颜出尘,却笑的风流的浪荡子。
那是她自幼定下婚约的竹马,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俊朗阔绰,若是当年跟他服个软,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一条路。
“玉薇,去吧。”
玉薇随着沈云商的视线望去,默默起身“是。”
玉薇走至门口,便听身后传来微弱的声音“要带雪的那支。”
那气若游丝的声音叫玉薇身形一颤,她没敢回头,疾步走出长廊,像是生怕来不及似的,到了院中,已是提裙奔跑了起来。
离梅树越近,昔日的回忆便愈发清晰。
三年前,小姐与裴公子一别两宽,便也是这样的节气。
初雪覆上红梅枝头。
二人撑着油纸伞,道了别,擦肩而过,背对而行,她和绿杨远远望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玉薇急急停在梅树下,带起一串雪,她垫起脚尖迅速的折下一支带雪的红梅,又飞快转身朝屋中跑去。
才越过屏风,玉薇便开口“小姐,奴婢折回来了,这支梅带着”
玉薇的话猛地止住。
青纱帐下,女子靠在枕上,双眼已合,面容平静,如瀑青丝散落在枕旁,那只放在手炉上的手,已不知何时坠落在床沿。
玉薇手中的红梅掉落,泪一串一串的落下,有些落到了梅花上,伴随着低低呢喃“雪的。”
良久后,玉薇颤抖着手弯腰捡起那支梅,挪步靠近床榻跪下,将红梅放入无甚温度的手中后,才将头埋下,哭的抽搐不止。
她没敢哭的太大声,只是细声呜咽,隐忍又绝望。
然即便如此,还是引了人来。
“玉薇姐姐,怎么了”
玉薇猛地抬起头,忍着锥心之痛,快速将紧攥着的手放进被中,连带着红梅和那只手炉,而后,她努力平复了声音“无事,少夫人睡着了。”
外间沉默了片刻,又道“这天寒地冻的,少夫人还在病中,怎还开了窗,奴婢去关上。”
话音伴随着脚步声渐近,玉薇忙直起身,将沈云商放平在枕上,一边平静的替她捻被,一边回“嗯,关上吧。”
“少夫人喜爱初雪红梅,方才便开了会儿窗,现下睡着了,是要关着才是。”
与此同时,窗边出现了一个绿衣丫鬟,她朝里头望了眼,见玉薇正伺候着沈云商入睡,并无异样,这才收回目光,关上了窗。
窗户落下,玉薇眼中又落下了一行泪。
谈起小姐,谁不说一句命好。
商贾之女嫁入世家大族嫡长子为正室,得尊荣,得爱重,福气滔天,风光无限,可事实却是,小姐连死,都不能立即报丧。
玉薇落下纱帐,最后望了眼那张惨白的容颜后,擦干眼泪转身疾步出了门。
小姐离世的消息瞒不了多久,她得在府中发现之前出去,否则,怕就出不去了。
小姐这次的病来的太蹊跷,在这之前姑爷崔大公子曾不止一次的试探小姐,虽然小姐并不知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总归于他们无利。
这枚玉佩是小姐出嫁前夕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