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鹦鹉 你才是傻子(2 / 3)

有,我为何不能得以痊愈”

李大夫在这一问又一问中汗湿一身,“老夫行医多年,宁大人口中所述也并非不曾见过。”他道,“小儿痫证,也并不全是只呈呆滞之状。”

“太予圣惠方将癫、痫合为一病。”

“但老夫就诊过的那些孩子,即不癫不狂不痫,也不曾有过癫痫之况。”

“这些孩子少时基本多不被人所喜,却在某方面有极为过人之处,他们俱人骇人,连与人相言都是困难。”

“但在他们眼中,却自成一个世界。”

“若是少时加以引导,未必不能纠正,若是长成,却已然成了定局,再难痊愈。”

宁轻鸿搁下手中的金铜环,碰在瓷盘中,发出清脆一声响,他轻声问,“那此子到底傻还是不傻”

李大夫道,“老夫所言是少例。”他似乎知晓宁大人口中所言是何人,“只是在老夫看来,此子若有过人之处,可待人做事,心中所想却如三岁痴儿。”

“两者合一,未必不能存。”

“比如像您一般”

这不就是拐着弯骂千岁爷吗

拂尘面色骤变,厉声道,“住嘴这等冒犯之言,休要再言语”

他话音未落,门外突然连滚带爬进来一人,那下人道,“爷不好了”

“陛下同您养的那只鹦鹉吵起来了”

“这,那鹦鹉是您喜爱之物,陛下又身份尊贵,小的们实在不知要如何处置。” 他满脸苦色,“爷,您快去瞧瞧吧。”

正想呵斥的拂尘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他神色复杂,“谁和谁吵起来了”

那小厮神色也极其复杂,重复了一遍,“陛下同千岁爷养的那只鹦鹉”

“聒噪。”

宁轻鸿吐出二字。

下人连忙跪倒在地,战战兢兢不敢再发一言。

宁轻鸿按了按眉心,“将鹦鹉杀了便是,滚下去。”

下人连忙应下,爬起来躬身退下。

在他快要跨出门槛时,身前不远又传来一句,“慢着。”

宁轻鸿微叹一口气,“罢了,将李大夫好生送回去。”他看向老者,似笑非笑,“再瞧吧。”

他又吩咐拂尘,“让库房给李大夫拿赏,这瓷盘也先收起来,随我去瞧瞧。”

珞阁。

乌憬坐在廊边的木栏上,靠着边上的偌大梁柱,气闷地别过脸。

与他隔了一个廊柱的顶上挂住一个金丝笼子,里面跳着一只红领绿的鹦鹉,咯咯叫嚣着,“小傻子,小傻子”

到底是学舌,音调古怪,却比平常更多了几分嘲讽,阴阳怪气地让乌憬心里越发地憋屈。

他竟然吵不过一只鹦鹉

奇耻大辱

乌憬嘟嘟囔囔地道,“你才是傻子。”

鹦鹉听到后更加嚣张地又喊了两句,声音尖利又洪亮。

乌憬捂住耳朵。

气死了。

他方才还在逗着这只鹦鹉玩,不知怎么,它就对着自己叫了起来。

乌憬驳回一句,这只鹦鹉能紧跟着回十句,他越听越气,越听越憋闷,又怎么都说不过。

偏生这还不是他养的鹦鹉,想教训不行。

“乌乌”

他头顶突然传来温和的一声。

鹦鹉的声音顿时消失了,它收起大张的翅膀,跟个鹌鹑似的窝回底下垫着的木屑中。

同御花园的野犬一般,懂得趋利避害。

乌憬愣愣地抬头,跟如同华藻披衣的宁轻鸿对上视线,霎时忍不住委屈地瘪瘪嘴。

宁轻鸿俯下身,半挽的墨发也随之垂落在乌憬身上,“怎么坐在栏边上,多危险。”

宁轻鸿牵住乌憬的手,将人带下来,“好了,哥哥才换完衣服。”他道,“怎么了”

乌憬像有人撑腰了一样,“哥哥,臭鸟”他哼哼唧唧地指着那个笼子,憋了大半天,吐出一个不痛不痒还不脏的词汇。

颊尖都憋红了,

当真是可怜得紧。

宁轻鸿眼中似有笑意,却头疼似的问,“乌乌想怎么出气”

乌憬想了半天,想不到一个办法。

宁轻鸿避重就轻,“想不出就罢了,也到用午膳的时辰了,哥哥带乌乌去吃好吃的。”他“嗯”了一下。

乌憬想到什么,眼一亮,“乌乌吃饭,它不吃饭”

宁轻鸿牵住人,将乌憬带出这条回廊,他边走边抬起指尖向后作了个手势。

拂尘得到示意,停了下来,主子将宫里的人处置了,府里却还有乱嚼舌根之人,偏生今日被这只鹦鹉学了去。

有的是需要整治的地方。

宁轻鸿轻描淡写地应着乌憬,“好,都听乌乌的,那便罚这只臭鸟不用午膳。”

他“嗯”了一声,轻柔得似乎在问行不行。

乌憬别别扭扭地应了,高高兴兴地同宁轻鸿去吃午膳了。

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