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庄公元年(1 / 2)

终于到了鲁国的第三位君主,鲁庄公同的部分。刚才说的这件王室内乱其实发生在周庄王四年,换算过来正是鲁庄公元年,但是左传却将它记在鲁桓公十八年。这大概还是因为左传所取的史料采用夏正的缘故。

“竟就这般结束了。”宋公冯撇撇嘴,感到几分无趣。作为亲耳听闻过齐、鲁间这件丑闻的人,他本以为在当事人齐聚的情况下,能够看到相当精彩的场面。结果鲁侯允居然就那样放弃了,真是

冯一时想不出足够难听又合适的话来形容他。

公子突闻言冷笑“你还想看到什么,鲁侯允与齐侯诸儿打到两败俱伤还是姜夫人发现两个男人她都割舍不了,然后再看他们打得你死我活哦也没错,确实是你的性子,趁其不备,借机得利,宋公向来如此。”

“郑公谬赞了。”冯轻轻颔首笑道,这种时候他倒是称公子突为郑公了,毕竟也算是对手给自己的高度评价。

鲁庄公即位的时候年纪其实不大,他是鲁桓公六年生人,如今也不过十三岁。虽然在我们的观念里古代好像十三已经可以结婚了,事实上好像也确实可以了,尽管大部分时候诸侯们一般十五岁才结婚。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一位婚都还没结的、年仅十三岁的诸侯,往往是很难从叔伯手中顺利接过权力的。甚至在楚国,男子行冠礼也就是二十岁之前,都还距离完全亲政有一段距离,中原各国大抵也是如此。

所以此时的鲁国,大概率主要由鲁国公族掌权。当然,要说文姜以及鲁庄公对此坐以待毙也是不现实的。不论鲁桓公之死究竟有没有阴谋论,在面对鲁国公族的立场上,这对母子必然是利益共同体,何况他们背后还有足够强大的齐国。

我们之前说鲁隐公的时候大概提及过,国君上位之时,国史本会写“公即位”三字。因此一旦春秋没有这句话,左传就会解释为什么不写这句。鲁隐公是因为他并非嫡长子,并号称摄政;鲁桓公是写了的。

而鲁庄公呢他也没有,左传解读是因为文姜不在国内,于礼不合,所以可能鲁庄公的即位仪式程序没走全。鲁世家写因为鲁桓公的死,文姜一直没敢回国,但其实不至于。公子彭生的死就是给鲁国的交待,这事儿已经算结束了。

何况无论这事儿究竟是不是齐襄公主观故意,至少看起来是意外,杀彭生都称得上是齐襄公给鲁国面子。事实上左传的下一句就说,文姜去齐国了,也就是说鲁庄公即位后,文姜还是回鲁国停留过一段时间的。

“听闻你的死与彭生有关”文姜慢悠悠地问道。

“啊,恍惚之间看错了,还以为是他的鬼神,不小心伤了脚。”诸儿承认得毫不心虚,“倒也不能说与他有关,主要还是我心神动摇,又恰逢贼子叛乱。”

面对文姜,他意外坦诚。

不过文姜对诸儿却是始终没什么好脸色的“毕竟彭生之死,是你于心有愧。

“此言差矣,若是罪彭生之死于我,那你难道不应该与我共同承担吗”诸儿温柔地看她,一脸纵容地微笑着。

宣姜凑到文姜身边,伸手就推着诸儿的肩膀往后,嫌弃道“我们都已经死了,你是要装给谁看”又转头低声问文姜,“虽然我嫁与卫后就再也未曾归国,但他是不是疯得越来越严重了。”

这里左传有一个很有趣的描述,认为春秋称文姜为“夫人”而非“姜氏”,有绝亲之意,是有礼的表现。这个问题首先要往前推,郑庄公和他亲妈关系都那么差了,每次提起他的母亲武姜,都还是说姜氏如何如何。

也就是说,称呼自己母亲的姓,其实才是惯例,是母子正常关系虽然郑庄公和武姜关系不好但是表面上还是要掩饰一下的;而称为夫人,就纯纯是用身份来称呼了,没有母子之情了。

放在鲁庄公这里就是,他一方面为自己的父亲鲁桓公之死而痛心,所以道义上要与母亲文姜绝亲,表现得很严厉;一方面,感情上他依然爱着自己的母亲。二者同时存在,为大义而忘私情,所以,称之为守礼。

“太子同会来吗”文姜还没有回答她关于诸儿是不是“疯”的问题,宣姜便接着道。她左右看了两眼,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你倒是不惦念自己的儿子公子寿怕是不想见你便罢了,公子朔与你关系应该尚可”庄姜抚了抚她的发尾。

宣姜表情微微板下了脸“原本我以为公子伋死后,会是寿成为太子。可惜他”

她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

“公子朔有什么不好,他重回卫国执掌大权,公子顽才能更安分地留在你身边。”诸儿微扬起下巴,神色一片坦然,“看你的意思,寡人送他归国还是错了不成”

“你助他复位究竟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我,你当明白得很。”宣姜讥讽道,侧过头便当诸儿不存在。

鲁庄公元年其实没什么大事发生,除了文姜回来待了一阵又走之外,就是为了迎接即将嫁到齐国的王姬,在宫外或者是城外特意建了王姬将要居住的馆。之前说到,纪侯之女给周桓王续弦是先到鲁国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