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2 / 3)

钟觉予便一手揽住腰,一手捞到小腿处,立马横抱起对方,大步往浴室走。

一时无声,怀里那位赌气不说话,抱着的那人不知该如何哄,只剩下脚步声。

长央宫原本只有一间隔间用来沐浴,不过洛月卿嫌太小,便在宫殿后挖出一方池子,然后将原本寝宫里头的温泉水引到这儿,连通处搭了避风长廊,以免冬日受寒。

长廊处无仆从等候,一路静谧无人,只有摇曳的烛灯,地上的影子黏在一块,密不可分。

钟觉予微微垂眼,察觉到领口已湿了一片,抿紧了嘴角。

当真是委屈坏了,这祖宗哪里在钟觉予面前受过这种气,白日牵着她回宫后,钟觉予便忙着处理其他事务,往日孟云山无法做决定的事都堆成小山,等她抉择。

洛月卿等她到夜深,花大价钱修的宫殿不仅没听到夸奖,反倒被絮叨,曾经被允许

的事情也被有意避开,再加之长久的思念,眼泪不停歇往眼角滑落。

推开大门,便有热气铺面而来,携着浓郁的硫磺味道,还没有泡进水里,就开始冒出薄汗。

钟觉予不见停顿,便顺着着台阶往水池里走。

赤足淹入温水中,纤细脚踝泛起绯色,紧接着是浸透的白色里衣,而后是被抱在怀里的洛月卿。

池壁砌了石台,方便休息。

钟觉予便坐到石台上,水面刚好到她锁骨下面一些,不知是巧合,还是认真考虑过。

“不气了”钟觉予没时间去纠结这些,低头柔声哄道。

怀里人不肯理她,连伸手勾住脖颈都不肯,自顾自缩在她怀里,将脑袋埋入肩颈。

温泉水热,将整个人都烘得热乎,便衬得那眼泪越发冰凉,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它滑落的轨迹。

“我错了,”钟觉予轻叹了口气,将她往自己怀里揽,又道“洛小财神再哭,就要将财气哭走了。”

听到这话,洛月卿终于有了反应,抬头就吼“你才财气哭走,你个穷光蛋皇帝。”

她哭得厉害,白净的脸覆着一层桃花粉,眼周更红,一双澄澈杏眼被水雾拢住,盈盈如破碎的宝石,含糊声音带着哭腔,分外可怜。

看得钟觉予心一揪,彻底没了抵抗,声音柔了又柔,解释道“我是怕你看了伤心,没想反倒惹你生气了。”

洛月卿哭得止不住,却抓住重点,抽噎了下才道“看什么”

她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快速道“你受伤了”

钟觉予抬手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只能承认“小伤罢了,已经好了。”

能被钟觉予刻意隐藏的,岂是什么小伤,傻子都能察觉不对。

洛月卿眉头一皱就道“什么时候受得伤我怎么不知道”

两人虽然相隔两地,但每月都有信件往来,钟觉予就连走到何处、看到好看的日落、何时下雪都要写下来告诉对方,连如此细碎的事情都一一告知,却有意隐瞒了最大的事。

眼尾积累的泪水落下,将烛光反射,比水晶更耀眼。

钟觉予的脊背紧靠在石壁上,说不出来的紧张。

她扯着声音道“我不是有意”

洛月卿却不理会,一时止不住哭腔,一边哭一边气势汹汹地扯出对方衣领,道“钟觉予你死定了”

不明显的喉结滚动,钟觉予想说话却已被拉开衣衫,水波晃动,映出硬币大小的伤痕,即便有上好的伤药,也残留着极深的凹坑,像是长箭朝心来。

指腹抚过那一处,只在心口的斜上方,完全想象当时的凶险,若没有及时躲开,此刻见的就是钟觉予的尸体了。

钟觉予有些不自在,偏过头,说“也不算严重,只在床上躺了几日。”

另一人却不信她,这所谓的几日,怕是有半个月才能勉强下地。

强忍住的眼泪又一次冒出,连成串似的往下滑,在

水面掀起圈圈涟漪。

钟觉予瞧见了她,又赶忙抱住对方,哄道“不疼的,都过去了。”

洛月卿却眉头一扬,又气又恼地骂道“钟觉予你凭什么瞒着我”

这话说的太急,甚至气出了嗝,让洛月卿一下又一下地抽起来。

钟觉予想害怕又忍不住笑起来,只能揽着对方,强忍着哄道“我只是怕你担心。”

另一人自觉气势全无,气得直接不肯说话。

钟觉予却低头吻住她眼尾,哄道“别气了,你不是说要罚我吗”

她声音被雾气熏得嘶哑,无端透出一丝难言的柔媚,说“小道长要怎么罚朕”

她这个朕说的自然,想来是在边境说了很多次,直到瞧见洛月卿才要改了自称,眼下重新念起,倒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柔软唇瓣抿过泪珠,印下一个个痕迹。

她又说“难不成要哭着罚朕”

她握住对方手腕,原本覆在伤痕处的手,被拉扯往下,压在高耸的起伏。

单薄布料被水浸湿后,便毫无作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