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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我。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反问道“一个绰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酷拉皮卡君的步子突然停顿了,我差点一头撞到他背上。

他看向我的目光好像有些讶异,但又很快被了然取代。

我解释道“就像你走在路上,如果有一个人突然跑到你面前伸出脚,想绊你一跤。

“我不会生气,只会觉得莫名其妙,不理解他这样做的意图。”

“在路上伸出脚,想要绊我的人太多了。如果为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一一生气,浪费多余的气血能量,我会活得很累。”

“就像这个绰号。他们伤不到我,所以无所谓。”

他又陷入沉默,略微低了头,再次迈步时才缓声说出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想问,什么才会伤到你”

“不慎放入贝壳里的泥沙。”

我如此回答。

“我知道了。”

酷拉皮卡君回应道。

却也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各自买完东西后,我们打算重回营地。

回去时,仍然得路过那间酒馆。

我希望老板仍在与酒客争执,不会注意到路过的我。但还没靠近的时候,我就听见里面的喧闹早已平息。

我只能硬着头皮从酒馆面前走过。

老板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我。

他扬了扬手中的盒子,发出了一如既往地招呼“来喝一杯啊,小小姐”

我注意到了他捏着的盒子“那是什么”

“哦,这个啊。刚刚有个醉鬼摔了我的标本。这是那家伙送来的替代品啧,看着就不值几个钱。

“不过我还挺喜欢的,看着漂亮。勉强就收下了。”

他对我挥了挥盒子,像是故意要勾起我的好奇心,引我进酒馆似的。

自然,我不可能上他的当。

“我已经戒酒了”

说完,我打算又一次的拉起酷拉皮卡君,快速离开这里。

尚未走出几步,我听见酒馆里的生客以自以为低声的声音询问“为什么喊她小小姐”

酷拉皮卡君的脚步似乎慢了下来。

我看见他回头向酒馆的方向望去。

我突然想起来,我虽说过我的身世,却从未向他介绍过我的家人。

而刚刚与他说起绰号由来,也是有意省略了关键信息。

我知道我在心虚。

我从不主动打探他人的故事,所以也不希望他人打探我的故事。

酒馆老板开口道“因为她家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最好能划分出一条线。让我能永远维持着与生人的这份社交距离,不要让沙砾闯入我的贝壳中来。

“她的姐姐名字叫遥,我们喊她窑姐儿。”

酷拉皮卡君站定在原地,直直看向了酒馆老板。

生客愣道“是那个意思的”

我并不在乎他人议论我家家事。

那些轻蔑的、嘲弄的言语,也不过是漂落于水中的渺小沙砾罢了。

“后来她姐姐倒是傍上硬大腿,迫于压力,我们就不好这么叫她了。”

只要不将沙砾放入贝壳中来,我就可以倘若未闻的与他们相处。

酷拉皮卡君向着酒馆的方向走去。

我罕见的生出了一分迷茫,竟不知该如何行动。

离开吧,就像往常一样。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议论罢了,我全不在乎。

留下吧,去拉住酷拉皮卡,去捂住他的耳朵。

我曾满心信任的对他打开贝壳,向他试探过第一次,第二次。

却不知道

这第三次,会不会将他变为那颗“沙砾”。

老板绘声绘色的讲着“所以我们换了一个文雅点的称呼,唤她叫做,小姐。”

酷拉皮卡君已进入酒馆中,而我落在原地。

我心中尽是莫名的忐忑。

“刚刚好,既然是姐姐,就叫大小姐。所以妹妹就成了小小姐。”

客人吃吃笑了起来。

老板更得了劲儿,一手拿着那个标本,堪称手舞足蹈的说道“她们这一家的女人啊,都了不得真的就像这个标本叫什么来着”

客人接话道“黑寡妇”

“对、黑寡妇蜘蛛。”

他对客人展示了那只不同寻常的、巨大的黑色蜘蛛。

与此同时,老板也注意到了走上前去的酷拉皮卡君。

与他笑道“你是她的姘头最近看你一直和她在一起。”

“奉劝你一句,可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

“当然,如果只是玩玩儿的话倒没什么问题哈,干嘛露出这种表情连她自己都不在意呢。”

说着说着,老板突然露出了恍然的惊讶神色。

“你该不会是,在为她而生气吧”

老板将蜘蛛摆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