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牢么
余昀却怔怔地望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他失神地捂着自己胸口,不知怎的,竟觉得这里疼得厉害,眼眶中不知不觉便蔓上了泪花。
好熟悉,好熟悉的人。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啊。
余正君身心俱疲,可看着那闹绝食、投河自尽,却从不会哭的混小子眼底冒出泪花,到底还是慌乱了一瞬。
他匆忙用身子挡住其余诰命正君们的视线,用袖子擦拭掉他眼底的泪花,低低哄道“哭什么,没出息”
“你若喜欢,你、你若实在想嫁那人,我与你娘想法子就是了,哭有什么用没得被人看了笑话”
闻听此言,余昀便真的不哭了,泪水止住的速度之快,让余正君险些怀疑小儿子算计了他。
他今日也着实是累到了,便摆了摆手“行了,回府再说吧。”
花朝节并未结束。
戌时太阳落山后,将那精心裁出的彩笺择一处花树、以红绳结着,便是拜了花神。
辛言忱回到延珍宫,方才知晓秋鱼精心择的花树竟是院内的那棵老梨树。
春鱼得知后轻嗤“就知道说大话。”
辛言忱倒也没嫌弃,那梨树枝干虬曲,又是在自个儿院里,看久了也有几分顺眼。
他将那彩笺挂于枝上,稳稳当当后几条鱼也过来挂彩笺,秋鱼笑着将那花神模样的彩笺挂在与他同一枝干后,后退几步满意打量。
继而双手合十,喃喃道“求花神殿下保佑主子盛宠不眷。”
夏鱼低低骂道“马屁精”
冬鱼也有些懊恼,自己当时怎么就嫌麻烦了呢,早知道也替主子求一个了
辛言忱目光软了几分,可却无人知晓,在秋鱼挂上彩笺的那一刻,便已在心底低低地求了。
花神在上,倘若您真的有灵,便保佑我秋鱼得到陛下青眼罢。
我与主子同住这延珍宫,荣耀便是一体。既主子无意争宠,便让我来吧,今日借他几丝福分,他日若真的得宠,秋鱼也愿保主子无虞。
秋鱼知晓自己只是下人,配不上那般尊贵的陛下,可秋鱼也是人,也有一颗凡心,旁人可以,秋鱼为什么不行
若您觉得为难秋鱼便是能与陛下一度,此生便也了无遗憾。
至于旁的,便下辈子再说吧。
二月十二花朝节,延珍宫内,那下人打扮的年轻男子双手合十,极为虔诚。
和神明,祈求着他的姻缘。
今夜花朝节,按理说若能侍寝,也算是博了个好兆头。
求的便是妻主的宠爱,若前脚刚求,后脚陛下便翻了牌子,岂不证明花神真的显灵了
可惜今晚,后宫没有一人有那脸面让花神显灵,或许是求的人太多,花神干脆撂挑子不干了。
今夜女帝一个牌子也没翻。
回到乾清宫,那刀人仍旧未醒。那刺客的剑上抹了毒药,若非御医来得及时、以银针封住了几处穴位,刀人便未必能保住命了。
现下只是昏迷,已经算是个好兆头,御医说,那便是他的身子在与那毒药厮杀,再等等便好了,无需忧心。
女帝批阅奏折后,坐在床畔定定地注视了他许久,片刻方才道“今日朕在侧殿休息。”
他伤的重,伤口处的包扎换了几次,现下那布带上虽是干干净净,她却仍旧记得凌晨时那一盆盆端出去的血水。
在哪里休息,只是件小事罢了。他到底救了她的性命,何必忌讳那么多,万一因着挪位伤口裂开便不好了。
女帝想得随意,乾清宫伺候的宫人们却忍不住面面相觑。
陛下对此人,情谊倒颇为深厚。
虽外界都传言,此人乃是乾清宫做粗使活计的下人,但乾清宫上上下下的人都知晓,自己从未见过这位“下人”。
他们不会忤逆陛下,可也忍不住有些为难,便有人问道“陛下,不知这位主子该如何称呼”
刀人是没有名字的。
起码母皇领她去挑人时,未曾告知她此人的名字。
那时她不过6岁,又是最无知无畏的年纪,只想着探索皇宫外面的世界,哪里会记得随手指下的一个小男孩
若非昨日那事,她便连他的存在都忘了。可也不得不感叹几句,此人当真武艺高超,竟在她身旁呆了十来年,都未曾被人察觉。
“等他醒来,问一问他罢。”
女帝便只这么吩咐了一句。若更早些知晓他的存在,或许她会凭着自己主子的身份,给他取一个自己喜欢的名儿。
可经了昨晚,她便觉得他是不同的,这样的男子,又怎是她幼时轻蔑随意、瞧不起的那种男子
他该有给自己取名的权利。
旁的事,便等他醒来再说吧。
皇宫暂且安定下来。
而那位于西街的尚书右丞府,却热闹了起来。
余大人今日本就忧心陛下身子,起了个大早,之后与同僚小聚,更是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