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一连给林辞眠打了三次电话,都没有接通,脸色阴沉如炭,气息暴躁,重重地将手机扔到桌子上。
林母一向是优雅贵妇的形象,实际上却是攀附着林父的菟丝花,在林父面前没有半点话语权和脾气,瑟缩地坐在沙发的边缘,听到巨响,肩膀抖动了一下。
不用抬头,她就感觉到丈夫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心底泛出浓浓的恐惧,像是听训的小朋友,讪讪地抬起头,小声说道“你别生气,我”
“我怎么能不生气”林父猛地站了起来,直接给了林母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中回响,令人胆寒又十分可悲。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帮我照顾好这个家,你连这么小一点事都做不到”
林负气急败坏地来回踱步,再次高高抬起手臂,但听到林母细微的啜泣声后,巴掌没有再次落下。
“我问你这很难吗有那么多人帮你,你有那么多钱,都照顾不好三个孩子吗你跟我说明白,辞眠为什么会离开这个家,还有断绝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母年过半百,却没有半点做人的尊严,瑟瑟发抖地捂着左脸,害怕地看着林父,像是在看一个魔鬼。
林辞眠离开家时,林父就站在一楼的窗边,冷漠地看着这幕,没有说一句反驳的话,现在却把这种事都怪在了她身上。
林母不敢反驳,只能低声下气地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一个妇道人家,你还能知道什么”林父咬着牙,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茶桌。
玻璃破碎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溅起的碎片划破了林母的脚踝,林母吓得尖叫了一声,捂着头瑟瑟发抖。
“你知不知道我们损失了什么,辞眠现在得到了很多同情,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能站出来,我们也能因此得到支持说不定公司就能上市而且他现在跟晏时樾在一起,那可是晏时樾啊,你究竟知不知道晏家的分量,背靠着晏家,城南的那块地我就能拿下来,公司会做得越来越大”
“你却私下里跟辞眠断绝了关系,知道这是多大的损失吗,你对得起林家吗”
林母已经被吓破了胆,捂着脸不停地哭泣,只是一个劲地重复“对不起”。
这并没有激起枕边人的怜悯,反而助长了林父的嚣张气焰,他不停地在客厅里摔摔打打,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林母身上。
就算他们住在独栋别墅,也无法隔绝如此大的声响,外面的人都能够听见,更何况是住在一楼的人。
林思齐看着这幕,心里却没有半点悲伤,只是觉得好笑,还十分痛快。
他知道自己对林父来说,已经失去了价值,甚至成为绊脚石,林父想求得林辞眠的原谅,让他回到林家,就必须先除掉他。
而他注定要被扫地出门,再也不是林家受宠的小儿子,这种巨大的落差,扭曲了林思齐
的性格,他将恨意都转移到林家身上,想让林家跟他一起陪葬。
谁都别想好过
林思齐笑得浑身颤抖,用手捂着嘴,这才没发出声音,如果不是还没走到最后一步,他看到这幕“狗咬狗”的画面,十分想鼓掌庆祝。
林思齐欣赏完后,微微扬起下巴,挑衅地看向对面。
他的好哥哥林致盛正站在另外一边,冷漠地看着母亲挨打,他的父亲像禽、兽一样发泄怒火。
整个家里乱成了一团,他却像个局外人,情绪没有半点波动。
林思齐早就和林致盛撕破了脸,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嘴角带着恶毒的笑意,想在林致盛心上狠狠地扎一刀。
林致盛听到了声音,麻木地转过头。
林思齐抱着手臂,挑了挑眉说道你们林家真是好笑,当初觉得林辞眠丢你们的脸,毫不犹豫地将人赶出门,现在林辞眠发达了,有利用价值了,就想让人屁颠屁颠地回来。”
林思齐啧啧了两声,表情耐人寻味,“林辞眠正在跟他的前经纪公司打官司,他当初被故意抹黑形象,整个团队都趴在他身上吸血,用完后将人一脚踹开,而你们林家现在呢,想利用公众对他的愧疚和同情,让自家的公司得益,还想将林辞眠当垫脚石,攀上晏家这棵大树。”
林思齐思索了几秒,困惑地问道“这不也是趴在林辞眠身上吸血吗,你们跟前经纪公司有什么区别啊不对,是有区别的,你们可是他的亲人,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像是一潭死水的林致盛,终于露出了一丝情绪,紧紧握着拳,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死死地瞪着林思齐。
林思齐却一点也不怕,自顾自地说道“你们为什么要针对我呢,是觉得我抢了林辞眠的位置吗,但我怎么觉得是我救了林辞眠呢”
林思齐环顾四周,表情畅快,但眼底却是一片悲凉。
林家光鲜亮丽,过着平常人难以企及的富裕生活,但内里早就烂透了。
“林辞眠最幸运的就是当初被抱错了,他如果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