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刘隆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夫余现在与大汉交好,联合夫余压制高句丽,他们短期内必不敢再出兵,只剩下一个秽貊,舞阳侯完全能应付。”
邓绥最近几日精神不错,但始终低热,身上总是寒意频频,胃口也不佳。
连续几天低热后,还会突然一下子高烧起来,令人揪心不已。
刘隆与邓骘再不敢让邓绥劳累,每日只说一两件要事,就离开让其静养。
私下里,邓骘一脸沉重地对刘隆透露,当年三位弟弟都是这么去的,刘隆听了大惊。
是呀,若风寒一直不好,照这样下去,若一直好不了,病灶转移,变成肺炎,只怕回天无力。
邓骘离去,刘隆忧心忡忡地回到德阳殿,总是集中不了精神处理政事。
江平端来杏仁羊乳劝他喝。刘隆看到后,笑起来“不早不晚,喝它做什么。”
江平道“太医说了,孩童多喝些牛羊乳对身体好。太后病了,圣上更要保重身体。”
提起太后,刘隆心中郁郁,自言自语道“母后还未过四十周岁的生日啊,正值年富力强,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江平默然,将羊乳放到桌案上。这些年皇太后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早先对皇太后以及邓氏的戒备减轻了不少,尤其是在皇太后病重时。
江平甚至希望皇太后能够康复,继续掌舵大汉这条破破烂烂且危机四伏的船。
当然原因肯定不是他希望皇太后再多活几年,最好把这条船修好后再交给皇帝。
“皇太后洪福齐天,一定会没事的。圣上,你喝些吧。”江平劝慰道。
刘隆依言喝完,脸上的忧愁仿佛掩盖不住似的时不时跑出来,为了不让自己多想,刘隆勉强自己全神贯注投入到奏表中。
傍晚,崇德殿派人请皇帝过去。刘隆听了立马快步往崇德殿走,江平抱着大氅在后面追。
“母后如何了”刘隆进后殿,看到陆离就迫不及待地问。
陆离这些天一直在
照顾皇太后,身形单薄,满脸憔悴。
“陛下醒了要见圣上你呢。”陆离勉强笑道。
刘隆闻言,进了内室,一眼看见母后头顶湿帕,身披大毛鹤氅坐着。
邓绥见刘隆进来,正要说话,却咳嗽不已。陆离赶忙为她抚背喂水,刘隆听到撕心裂肺地咳嗽声,仿佛被吓住般,不知所措。
邓绥平复后,苍白着脸依然安慰刘隆道“吓着了”
刘隆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最后红了眼睛,说“母后以后若是好了,就吓不着我。太医令怎么治的病,现在母后你还未退烧。”
邓绥靠着引枕,陆离为她换了一条湿帕。“病来如山倒,病去仇丝,哪能那么容易好呢”
说完,邓绥端详起小皇帝,不知不觉小皇帝已经长大了,连日的病重让她忍不住多想起来。
想到自己逝去,这个孩子要怎么办
邓绥道“前些日子,你托我选后妃,我留意了一些品行好的女娘,名单陆离收着。不过看样子,你现在也没心情关注这些事情。”
“我我若去了,你对朝政力有未逮,就”
邓绥未说完,刘隆就打断道“母后你一定会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
邓绥摇摇头道“早说晚说都要说,你且听讲。如何处理朝政,我把我知道的都教给了你。呵”
邓绥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你阿父去得早,我也非刘氏皇帝。这些年无功有过,唯有勤奋可圈点。”
“母后,你做得很好,历代皇帝中能像你这样的少之又少。”刘隆郑重地凝视着母后道“阿父与我,还有历代汉皇,为大汉在这危难时刻能有你这样一位力挽狂澜的太后而感到庆幸。”
邓绥闻言,笑起来“你这孩子就是爱说好话儿。”
邓绥回首过去,真没发觉自己做了什么能让小皇帝说出这样的话来。
在执政的前些年,她不过守成而已。小皇帝长大后,提了不少建议,邓绥这才慢慢与小皇帝推出一些改革。
“朝政上的事情,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这后宫的事情,我与今日与你说说。”邓绥道。
刘隆仔细听,没有再打断母后。
“大汉选后当选世家女,隆儿若没有把握压制群臣,就不要挑战这条规矩。你若怕皇后家族势大,就选那些没落的旁支。”
“你若是对朝政力有不逮,就多选世家女入宫,以利相诱,使其为你冲锋陷阵。”邓绥的声音极为冷静。
自大汉创立,废皇后屡见不鲜。以后位为诱饵,总有家族愿成为皇帝手中的刀刃。
“不过,这些你可能用不到。即使用到了,隆儿也不必内疚,神武如孝武,英明若光武,都曾这样做过。”
刘隆听了苦笑“若到这种地步,是我无能,愧对江山社稷,又何必顾及自身感受”
邓绥闻言,点头笑道“隆儿聪慧,我相信你。”说罢,她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