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起来了(3 / 4)

,留下一脸茫然的刘隆。

啊就这么结束了。这种感觉就像刚吃完山珍海味,正要坐着回味,就被店家无情地赶出店门。

江平的手托在刘隆的屁股上,刘隆抬头看去,迎上亲舅舅笑眯眯的脸,听他温柔道“陛下还要飞高高吗”

“要嘿嘿。”刘隆天真地以为江平会像邓骘一样把自己抛起接住,然后再抛起再接住。

江平确实也做了抛起的动作,刘隆正以为起飞之际,江平突然将胳膊收回来,一巴掌呼在他屁股上,道“以后不许让人把你抛飞,万一摔着怎么办”

江平说完,还掂了掂刘隆的重量,嘲笑道“就你这体重,也不怕别人没接住把你摔了。”

“嗷呜”刘隆怒了,慌不择口地咬住江平的手臂。

“像个小狗娃子。”江平低声自言自语。

刘隆更怒了,但受限于孱弱的婴儿身体,他只能狂怒了一下。小米粒似的牙连江平的衣服都咬不穿。

邓骘像做任务般带着刘隆举高高,做完任务,迈步继续往崇德殿走,脸上早已恢复了端重的表情,心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凤儿这么大的时候,自己抱过他吗邓骘想不起了,只觉得邓凤生下来仿佛就像现在这么大似的。

但人不可能一生下来就十多岁,是邓骘他自己错过了太多儿子成长的时光。想明白此处,邓骘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最近门客劝谏他,不可久留禁中,要他谨守臣子之道,这样方能保全家族。

他已经在禁中住了大半年,张禹徐防等重臣还能五日一归家,而他则是一个月都不见得回家一次。

邓骘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和身为皇太后的妹妹开口。

“大兄何故叹息”邓绥见兄长进了殿门,精神恍惚,神思不属,于是问道。

邓骘闻言赶忙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归家的想法与邓绥说了。

邓绥听完,久久没有说话。妹妹向来杀伐果决,现在犹疑的样子不由得邓骘愧疚起来。

“连大兄也不帮我了吗”邓绥的声音带着落寞。

“我我不是,只是我作为外臣留在禁中终究不好。”邓骘慌忙解释道。

邓绥起身,走下来“大兄你在怕什么陛下尚未满周岁,你我是同产兄妹,先帝嫔妃已经遣归家中,天下人能说你什么天下有何人说你”

“民间尚有娘舅帮助孤儿寡母,大兄若离去,妹妹和不满周岁的陛下又该依靠谁”

邓骘闻言心中一痛,更加歉疚,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唉,我继续住宫中,不走了”

邓绥闻言,立刻露出笑颜,感激道“大兄最好了。”

邓骘内心五味杂陈,补充道“等陛下长大了,我必须得走,不能留在宫中。”

邓绥立刻张口应下“到时大兄若走,我绝不阻拦。”

说罢,她想了想,还是向大兄道歉“这事也是我考虑不周。大兄久在宫中,难免会担忧家里。”

邓骘忙道“不,本是我杞人忧天,不关你的事。”

邓绥笑着摇头道“咱们兄妹一体,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我想着将把凤儿还有家族中的其他孩子都接到宫中延请名师教养,这样大兄就能日日见到凤儿。”

邓骘忙推辞道“这不妥,皇太后陛下大恩,家族受之有愧。”

“先不要推辞,大兄听我细说。”邓绥携邓骘坐下,详细地说出自己的打算。

原来邓绥不仅想把邓家的孩子,也想把四姓小侯并刘氏宗亲的小孩,都一并接来在宫中养。

邓骘听完,沉思半响,道“皇太后考虑周全,我会把家族的小孩都带来。”这不仅是一所学校,只怕也是一座“质子营”。

“阿父在时亲手教我读书,我也因才学受到先帝信重,可见不论男女都要多读书。大兄,你不仅要把家族中的男孩带来,也要把女孩一起带来。”邓绥笑意盈盈地看着邓骘说道。

“好。”邓骘答应。商议完此事,邓骘又汇报了些事情,然后告辞离开。

邓绥坐在后殿沉思。读书能使人明智,她对此深有体味,并也因此拥有了另一番际遇。

当年先帝在时,经常拿政事考较后妃,阴后不爱这些回答时支支吾吾,其他嫔妃也说不出什么见解,唯有饱读经史的邓绥能合上意。

受益于书籍的邓绥也想让宫中的人多读书。人生何短短,更要抓紧时间,遍阅经典,与先贤交游,方不负这短暂的生命。

邓绥或许自己都没有发现哩,抛却性别和身份,她身上有儒者的气象呢。

宗族人称呼她的“诸生”,果然,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博通经史,手不释卷,远鬼神,并将儒家的观念付之于行动。这样的人不是儒者是什么

邓绥或许比时下的儒生更醇正呢。时下儒生为了博取官职,往往只通一经,就开始学习律令。经书有五经呢,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2。

这些儒生若要将五经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