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根本没有风花雪月的想法,一门心思放在挣钱上。
彼时作为京大学生,就有了更多兼职的渠道,两人更是互相分享了许多赚钱的门路。
许宁月和宿舍的其他人步调不一致,秋东也不去和班上其他人强行融合,两人的全部空余时间都用来打工,为了省钱省时间,经常帮彼此在学校食堂,图书馆占座位。
俊男美女,出双入对,青梅竹马,时间久了,便有传言说两人正在谈恋爱。
许宁月觉得这说法纯属扯淡。
她是个钱串子,再找个秋东那样的钱串子,以后在一起生活,三句话不离“哪里有最新的招工信息”,是在折磨谁
谈恋爱可不是谈打工信息。
所以她想都没想就否认了。
秋东也觉得这事很扯淡。
他家里穷的底掉,爸爸在他高考那年查出心血管堵塞做了支架手术,从此不能干重活,每月吃药控制病情还得好几百块钱。
妈妈膝盖出了问题,光是手术费就得四十多万,术后两年内单单是各种检查费用和医药费,平均每月就得大几千,家里腾挪不出这笔钱,手术一拖再拖,弟弟在南方打工的钱全部寄回家也杯水车薪。
他上大学前承诺家里,等他大学毕业后,一定让妈妈做了这个手术。
为此,他比许宁月还多打了两份工,哪有空去和谁谈恋爱
谈恋爱不得花时间花精力花钱呀他像是能给别人花得起这些的人吗
因此,他想都没想就否认了。
按理说两个当事人都否认了,这事就该过去了,但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许宁月因着长的好,成绩好,又不合群,就被人指指点点,说她有心机,都不是男女朋友,还整天和秋东黏在一起,一起去图书馆学习,一起去食堂吃饭,形影不离,霸道的不让秋东找女朋友,简直是传说中的绿茶婊。
当然秋东也没落着什么好,彼时他除了莫名其妙被动成为孙明笑的前任外,中间还在他本人不知情的时候,给好几个人当了前任,已经初具“海王”之名。
此事发生后,都说他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贪心不足。
虽然这事对两人之间的友谊没什么影响,两人还一如既往的分享各种打工心得,但不得不承认,在周围人眼里,他们就是彼此曾经的前任。
直到大学毕业后,许宁月阴差阳错进了娱乐圈,秋东倒霉透顶去做房地产销售,两人之间的联系都没断过。许宁月还动用人脉关系帮秋东拉投资,鼓励他创业。
不过最终,秋东的这个业也没创成,就被一件事给打断了。
彼时许宁月作为一个不出名,没有背景人脉的新人,被经纪人出卖。经纪人和某圈内大佬串通,在饭局上试图将许宁月灌醉,把她塞到大佬的床上。
奈何许宁月曾在酒吧兼职,练就了三斤不倒的酒量,装醉把大佬敲晕在酒店,拍了对方赤、身、果、体的照片和视频后,在离开时才发现那位大佬还带了保镖守在门口。
无奈之下给秋东打电话求助,是秋东扮做酒店送餐的服务员,让许宁月躲在餐车里,偷偷把人带出去的。
之后秋东陪许宁月和原公司打解约官司,和那个大佬谈赔偿问题,签约新的经纪公司,给了许宁月许多帮助。
前前后后,两人也算有过命的交情,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后来秋东身上发生了更多离谱的倒霉事,被迫和以前的朋友断了联系,许宁月处于事业上升期,悄悄打听关于他的消息还不敢让人知道,免得又传出绯闻。
一直到了今天,秋东一个电话,许宁月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他。
两人约的见面地点在距离城中村两条街的商业中心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馆,秋东想了下,还是戴上帽子口罩墨镜出门。
走出处处破败,街道杂乱,人员四处流动,空气中满是苍蝇蚊子的城中村,放眼望去是看不到头的高楼大厦,瞬间从上世界七八十年代,跑步进入二十一世纪大都市。
那家私房菜馆秋东从没消费过,但他却并不陌生,对于一个狗仔而言,那种明星经常性出入的,私密性良好的酒店饭店,他一清二楚。
服务员见惯了大场面,对秋东这种藏头露尾的行为习以为常,秋东说了包间号,对方礼貌又不失热情的将他带到地方,帮忙敲了门后,安静的离开。
许宁月已经等在里面了,经过娱乐圈的洗礼,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越来越有明星范儿了。
倒是秋东,进包间后,脱下帽子口罩墨镜,身形消瘦,脸色蜡黄,眼下浓重的乌青,身上几十块钱的地摊货挂在身上空荡荡的晃悠,活像生了一场大病。
要不是一身气质实在独特,许宁月都要怀疑她这老朋友是把自己上交给国家,隐姓埋名进传销组织做卧底,为人民除害去了。
还是桀骜不驯,天天被老大毒打的那种卧底。
想到秋东告诉她的消息,她瞬间产生了神奇的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