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章将军战功赫赫,乃平定西南之地的第一功臣,如今又被陛下倚重,负责咸阳宫的宫门禁卫,可谓是简在帝心,前途不可限量。”
吕鬚眼皮一跳。
很好,她非常确定来人是蒙毅蒙将军。
心思简单的少将军做不来这种闲话家常便能将公主近况套得一清二楚的事情来。
亲卫的声音仍在继续,“可偏偏前途一片光明的章将军,偏就放下大高官厚禄不要,跟随公主来到小小的栎阳城,做公主身边的”
“蒙将军,您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跟我们提前说一声。”
吕鬚笑着打断卫士的话,抬脚走进耳室。
口若悬河的卫士微微一愣,脸色大变。
他面前的贵人居然是蒙毅出将入相的蒙毅蒙上卿
“陛下降诏,召我回咸阳。”
蒙毅浅浅一笑,手里的茶盏搁在案几上,发出一声轻响,“路过栎阳,便来瞧瞧你家公主。”
吕鬚笑了一下,俯身向蒙毅见礼,“难得将军还想着公主。”
“您、您是蒙将军”
侃侃而谈的卫士顿时结巴起来。
“这还能作假”
吕鬚瞪了一眼卫士,“蒙将军远道而来,你们就拿这种茶水来糊弄将军”
“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所谓。”
吕鬚与寒酥不同,牙尖嘴利,眼里揉不得沙子,若在寒酥面前犯了错,说两句好话,再办办可怜求求情,寒酥还能帮你遮掩过去,可吕鬚从不如此,这人得理不饶人,小事也能帮你闹到大,寻常人栽到她手里,不是挨板子便是扣俸禄,总之半点好处讨不到。
卫士如临大敌,“小人、小人该死”
“知道自己该死还不快滚”
吕鬚眼底闪过一抹厌恶,“滚去找副将领三十大板,再扣半年秩奉”
蒙毅掀了下眼皮。
“是,是,小人这便滚。”
卫士哆哆嗦嗦爬起来,狼狈退出耳室。
跟随吕鬚而来的其他卫士心头一震。
吕鬚在杀鸡儆猴。
吕鬚不喜欢口风不紧的人,更不喜欢吃里扒外的人。
他们是栎阳县令的卫士,是公主的人,哪怕陛下亲至,他们眼里心里想的也当是公主,而不是被旁人三两句话便哄得将公主的事情竹篓倒豆子似的全部说出来,甚至还对公主身边的人指指点点。
这是吕鬚的大忌,更是每一个为公主做事的人的大忌。
公主的任何信息,都不能为外人道。
哪怕来人是公主的故人,是公主不远万里也要追着再见一面的蒙上卿。
吕鬚将身后众人反应尽收眼底。
公主好性,寒酥又是个心思平和的,纵得这些人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
在不清楚来人究竟是谁的情况下,便将公主的近况全盘托出,这简直是将公主置于险地
不幸中的万幸来人是蒙毅,对公主毫无恶意,只有庇护之情,可若是来人是歹人呢是故意套他们的话对公主不利呢
这种事情不是没可能。
一旦发生,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变成攻击公主的武器。
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处置了嘴上没有把门的卫士,吕鬚含笑向蒙毅赔罪,“府上管教不严,让将军笑话了。”
“你做得很好。”
蒙毅微微一笑,“你与你姐姐一样,都是心思缜密之人。”
“将军这话便是折煞我了。”
吕鬚笑道,“姐姐掌天下工厂,我何德何能能与姐姐相较”
“只是占了姐姐的光,承了公主的情,才能在公主麾下听吩咐。”
蒙毅摇头轻笑。
吕鬚对蒙毅做了个请的姿势,“将军请。”
蒙毅起身离座。
吕鬚侧身在一旁带路,“这几日政务繁忙,公主忙得脚不沾地,连睡觉都没时间,今日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早睡一会儿,可巧将军便到了。”
“公主睡了”
蒙毅脚步微顿。
吕鬚颔首,“自然是睡了的。”
蒙毅停下脚步,“既如此,我明日再来。”
“将军还是这般见外。”
吕鬚噗嗤一笑,“若换了旁人,公主休息之后我们是不敢打扰公主的,可来人是将军,我们若不喊公主,公主醒来之后定会怪罪我们。”
蒙毅眉头微动。
“将军只管去寻公主。”
吕鬚再次对蒙毅做了个请的姿势,“只怕此时的公主已经梳洗完毕,正在书房里等待将军呢。”
“蒙毅”
下一个瞬间,一道女声从远处传来。
蒙毅瞬间抬头。
长廊尽头,少女手扶栏杆,微微轻喘。
她显然是得到消息便急匆匆出门,身上的衣服尚未来得及换,只穿着浅荷色的中衣,外面披着随手取下的外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