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情况下,你要不要与少将军比试一场”
李斯十分有礼貌征询韩信的意见。
韩信扯了下嘴角。
他可不想顶着王离的手下败将的名头出去打仗,多丢人啊。
韩信道,“我不太想”
“恩”
李斯轻捋胡须,一脸和善。
“”
法家人什么时候能讲讲道理╭╰╮
“行吧,我去。”
人在屋檐下,韩信不得不低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李斯眼皮微抬。
该说这人有眼色还是没眼色呢
眼下什么情况了,还有心思跟他谈条件
“说说看。”
李斯心平气和。
韩信一脸忧色,“若我侥幸得胜,少将军必会记恨于我,日后百般刁难我。”
“然后呢”
李斯道。
韩信长长叹气,“还请廷尉护我一护,莫叫少将军取了我性命。”
“少将军比你想象中的有雅量。”
李斯道,“你若输了,他会瞧不起你,但你若赢了他,他非但不会报复你,还会高看你一眼。”
“武将总是这么别扭的。”
李斯看了眼韩信,“同为武将,你难道不知道”
他还真不知道。
因为他不是那种别人赢了他,他就会高看别人一眼的人。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有人在排兵布阵的事情上赢他
“不知道。”
韩信实话实说,“我只知道我怕少将军报复我。”
“不会。”
李斯摇头,“你只管大胆去比试,报着必胜的决心去比试,不要给自己留半点退路。”
“少将军眼高于顶,自视甚高,若是让他知晓你故意让着他,以他脾气,他在校场上便会拈弓搭箭送你见他祖父。”
“好的,我记下了。”
韩信视死如归,“我不会让他的。”
可问题是,他的骑射功夫根本不及王离,他拿什么去让王离
根本就没有的东西,谈不上让。
韩信跟着李斯走进校场。
“陛下,此人便是韩信。”
李斯将韩信引荐给嬴政,“韩信虽年少,但对于打仗一事天赋极高,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大秦的擎天之将。”
“拜见陛下与公主。”
韩信俯身见礼,“陛下万年,公主千岁。”
嬴政眼皮微抬,“免。”
鹤华看了又看面前清瘦少年。
与章邯精瘦不同,与王离的虽年少但强壮更不同,韩信很瘦,竹竿似的瘦,郎将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像是薄甲包裹着几根竹竿,有种风刮过来便能将他吹跑的错觉。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着弱不经风的少年,他的眼睛却很亮,又亮又黑,哪怕在没精打采的状态下也如黑珍珠一般熠熠生辉,叫人忍不住去瞧他眼睛。
确认过眼神,这位定是奇怪女人极为重视的少年了。
王离嗤笑,“擎天之将”
“他”
不是他瞧不起韩信,韩信的文书刚送到咸阳时,他心里好奇,跟着瞄了几眼,那是一个连一日之餐都没有的普通黔首,天天蹭吃蹭喝,在当地的名声极为不好,他被召到咸阳时,还有不少人长舒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被他蹭饭。
一个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的普通黔首,拿什么去学习兵法
排兵布阵不是市井里的大白菜,不是你看一眼便能拿走的东西,它需要长时间的积累与赫赫战功者的倾囊相授,否则你终其一生也只是一个碌碌无为之将。
韩信没有家底去学兵书,更没有名师大家来教授,甚至连为将者最基本的骑射他都是来了上林苑才开始接触,到现在也只能说天赋平平,他随手挑个亲卫,都能将韩信揍趴下。
这样一个人来赢他
简直是在说笑话。
当然,能被天书再三交代的人,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韩信骑射不行,他的天赋或许是在排兵布阵上面,是那种坐镇中军便能决定千里之外的战局的人,或许如李斯所言,未来的他定然是大秦的最强之将。
可越是这样,他越要与韩信比试一番,身为关中儿郎,哪能不战自退
哪怕知晓前面是一场必败之战,他也会一骑当千冲入战场,将大秦旗帜与王字将旗牢牢插在战场,直至他最后一滴鲜血都流干。
阿父总说他天赋一般,可为名将,却不可为改写历史的绝世将才。
名将也好,绝世将才也罢,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他不在乎,他要的是大秦江山永固,王氏一族将门虎子,为了这些东西,他战死疆场又何妨
王离对韩信勾勾手,“擎天之将,敢与我比试一场吗”
“比吧。”
与王离趾高气扬的嚣张相比,韩信兴致缺缺,甚至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