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落水的那一瞬间门便闭气游到另一边,在假山的遮掩下上岸,然后寻个僻静地以内力烘干衣裳和头发。
因为她喜欢携带小额银票出门,而银票是纸质的怕坏,她总是用防水的牛皮纸将银票包得好好的,因此落水也不影响。她内力深厚,没一样东西里头藏的水分能坚持太久,没一会儿便被烘干了,她简单整理了下,回到现场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让褚芹误以为是撞鬼了。
好在池塘是经常清理的,干干净净,基本上没有什么气味,只有像沈宝岚一样贴到她身上,才能闻到很浅的气息。
沈晞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倘若别人要推她下水,她反将人推下水有什么意思啊,而且她也不喜欢这种女子落水被男子救就算失了清白的普遍规则。她要的是别人怀疑人生,看看褚芹,这不就被吓得脸都白了,半途跑掉了么
她自己是不迷信,但她不反对别人因为迷信而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倘若褚芹因为这次的事信了是她生出坏心才会招惹到鬼怪,从而收敛起来,这不是给陈寄雨小朋友的未来扫清障碍嘛。
沈晞衷心希望如此。
众人正一道往外走,步调本都差不多,却忽然有人慢下来,而最前方已有人行礼打招呼。
沈晞探头一看,竟是韩王世子。
众人都相继发现了韩王世子的到来,他往常几乎不怎么参与这类事,见到他很是稀奇,至少比此刻低调跟随的赵怀渊稀奇多了。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热烈,与此同时也有人想起了方才沈宝岚与褚芹对峙时说的那些话。
起初他们听说沈二小姐肖想韩王世子,只以为是她一头热,但倘若沈宝岚没有胡说,那韩王世子的态度就显得有些微妙了。
韩王府可是因沈宝音不是侍郎之女而退的婚,明眼人都清楚,韩王妃本就不大看得上沈宝音的身世,不过是她的才华足够高,性情足够好,掩盖了身世的不利而已。如今沈宝音甚至不是沈侍郎的女儿,这婚事自然不作数了。
如此想来,韩王府应当更看不上乡下养大的沈晞。那么,韩王世子跟韩王妃便是一条心么这位乡下来的,从模样上讲可比沈宝音好多了。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众人探究的目光纷纷落在韩王世子身上。
除了这一部分探究的目光,自也有不少人认定了韩王世子绝无可能多看沈晞一眼。
大概只有赵怀渊此刻盯着韩王世子的目光很是不悦。他今日本就想私下里找到机会问问沈晞,他这大侄子有没有欺负她,却没想到赵之廷会来这里。
赵之廷许是第一次迎上这许多古怪的目光,哪怕他已习惯被人看,但却不该是今日这般奇怪目光。他的神情愈发冷淡。
众人纷纷见礼,赵之廷道“发生何事了”
有好事者大声笑道“那可是个稀奇事方才淮阴侯家的嫡孙女非要说是她把沈二小姐推下了水,害得不少人下水捞人,可沈二小姐好端端地在岸上,连跟头发丝都未打湿,且也说先前并未见过那褚芹。赵将军,听说你还给沈二小姐赔罪了,可有此事”
赵怀渊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那是恩义伯严家的小儿子严宏章,过去他偶尔会遇到,便一道拉着游玩作乐,反正人多热闹,今日他却看对方不顺眼得很,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事就说事,问什么多余的废话
他见赵之廷蹙眉往人群中看来,便知他这大侄子以为是沈晞到处宣扬此事。
这事是沈晞庶妹捅出来的,在旁人看来自然就是沈晞的意思,但赵怀渊却觉得,与沈晞何干她多倒霉,只是因为喜欢他这园子的美景而四下欣赏了一番,哪知扭头却被人拉着非要说把她推下水了。
她就看了个景色而已,她做什么了
赵怀渊啪的一下打开折扇,越过沈晞往前走去,赵良连忙跟在后头,知道自家主子要开始搞事情了,便也迈着大步显露出目中无人的模样。
“这不是我那战功彪炳的大侄子嘛”赵怀渊缓缓走近,“往常不是一见我就皱眉,今日怎还来我的园子了”
赵怀渊的“皱眉”两字刚落下,赵之廷的眉头便已经历了从轻皱到舒展,几乎是完美的预言。
看到赵怀渊跑出来跟赵之廷对上,有人稀奇赵怀渊是何时来的,更多的人见怪不怪。这京中谁不知道赵王对韩王世子诸般看不顺眼
没人觉得奇怪,都是赵家子孙,一个早已建功立业,一个不学无术整天游手好闲,二人就不是一路人,赵王自然看不惯韩王世子。
赵之廷望向赵怀渊,微微低头“表舅。”
赵怀渊扬眉叹道“你还是这样,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叔叔。”
沈晞听着差点笑出声,赵怀渊是不是偷看教父了,随即疑惑,赵之廷确实应该叫赵怀渊一声“王叔”,怎么还能叫表舅呢
赵之廷见到赵怀渊,再加之已弄明白发生了何事,便不想再在此地多留。赵怀渊不喜他,他很清楚,往常也是退让居多。二人岁数相差不大,对方确实是他长辈。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