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起身跃下石头,朝她走去。
他记得,她好像姓魏。
“魏姑娘。”
他怕吓着人,声音放的很低。
但魏姩还是吓了一跳。
她慌忙回头望去,只见温文儒雅,玉树临风的公子负手立在她身后,唇角带着温和清浅的笑意。
魏姩忙放下手中鱼料,站起身欲行礼,可是,她忘了他姓什么
从他们出现后,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顾容锦,压根不记得面前的人唤作什么。
裴骆安将她的无措收入眼底,善解人意的抬起手“我姓裴,名骆安,字商玉。”
魏姩心中松了口气,屈膝还礼“魏姩见过裴公子。”
裴骆安淡笑颔首。
“魏姑娘,这个时辰应当才有人喂过鱼。”
魏姩偏头看了眼小潭中还在抢食的锦鲤,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裴骆安上前几步温和道“这种鱼不知饱,喂食需定量。”
画卷虽美,但他要是再不阻止,这潭中的鱼怕是得撑死。
魏姩了然,脸砰地一红,忙道“抱歉,我并不知”
“无妨。”裴骆安轻声道“这食料本就是放着以供客人喂食,只是我来的次数多些,才知晓有下人定时来喂,毕竟,枫林苑不是每日都有客人。”
魏姩知晓他是有意替她解围,心中自是感激的,遂道“多谢裴公子提醒。”
裴骆安轻笑了笑。
他无意间偏了偏头,姑娘清美的侧脸便撞进眼底,长卷的羽睫轻轻颤着,脸颊微微泛红
非礼勿视
裴骆安不动声色的转过头。
与此同时,东宫。
褚曣动作随意的靠在椅子上,看着刚送来的几篇文章,这是今年秋闱的考卷。
在考试前陛下就施压,要今年提前放榜,因此连考官都多了好几个,眼前送过来的是考官择选出来的前十名的考卷;其实考卷本不应该出现在东宫,但今年情况特殊,陛下早下了旨意要亲自定头几名,是以考官们一定出前十就将卷子送到御前,但考卷在御前转了一圈后,就送到了东宫。
前来送考卷的乃是御前大总管,他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下首,已等候了一个时辰。
终于,上位有了动静,褚曣抽出其中一篇文章,抬手执起朱笔就要往上落,吓的大总管一个激灵站起来“殿下”
褚曣抬眸“怎么”
大总管“”
这点解元的朱笔该陛下落,您说怎么了
但这话他不敢说,只能赔笑道“殿下,您可是已经看完了”
褚曣“看完了。”
“那老奴将考卷带回去”大总管望着那要落不落的朱笔,小心翼翼道。
可千万落不得啊,这要是给那帮文臣知道,还不得炸开了锅
褚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父皇特意送来不就是这个意思”
大总管语塞。
陛下只让他送来,没吩咐其他的啊
所以,是吗是这个意思吗
“老奴回去问问”大总管看着那朱笔落在考卷上,声音渐消。
完犊子
朝堂要炸了
“第二名也要孤点吗”
太子丝毫不知他内心的波涛汹涌,问道。
大总管看着太子已经开始翻出卷子了,动了动唇“”
您都已经开始了,有必要问这一句吗
褚曣放下笔,将卷子搁置在一旁“行了,送回去吧。”
大总管战战兢兢的上前,卷子放入匣中装好,带着人一脸苦涩的回了御前,一路上他心中不停的祈祷,希望陛下就是这个意思吧,不然他要人头不保了。
圣上拿起最上头的两张看了后,欣慰的笑了笑“不错。”
大总管松了一大口气。
陛下竟还真是这个意思,果然,父子心有灵犀一点通
“与杜白和朕所想一样。”圣上将两张考卷放在一旁,目光落在余下的考卷上,一怔“这些怎么没动呢”
大总管“”
合着您是想让殿下全批了。
“唉,算了,朕来吧。”圣上叹了口气“叫他替朕分忧都指望不上。”
大总管没再吭声了。
名次定下,考卷的名字依旧是密封着送回了主考官手中。
杜白与几位主考官一同拆开时,看到上头的名字都若有所思。
半晌后,杜白喃喃道“裴骆安,好像是裴老大人嫡系的”
有人答道“是。”
大总管刚走,齐夫人就到了。
褚曣听完来意,懒散的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盯着齐夫人。
齐夫人偷偷看了他一眼,捏着帕子开始抽泣“殿下,您有所不知啊,涵涵是我们的命啊,她要是有半点闪失,臣妇就没法活了啊。”
一旁的长福“”
奉京城谁不知道,齐姑娘是您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