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却是第一次知道孙女竟然没有抽屉钥匙,“没钥匙夫妻俩,还藏着掖着”
赵芳芳急忙解释“不是,是我没要。”
她就是个傻蛋
赵一奶气冲冲地跑出去,片刻后又拎着跟烧火棍回来。
赵芳芳正在收拾她翻出来的书本,见状,惊地睁大眼睛,“奶你又干啥啊”
“躲喽”
赵一奶手劲儿大,推开她,烧火棍尖的那头直接插进锁鼻,使劲儿撬。
“奶你咋能撬锁呢”赵芳芳再次上前,死死攥住烧火棍,不让她撬,“奶,你不能这样儿你这样儿太过分了”
“撒开你撒不撒开”
赵芳芳不撒,“奶你到底要干啥啊”
“我干啥我不让他高考,我把书都收起来”
赵芳芳不敢置信,“咋能这样儿呢”
“我咋不能这样儿我是为你好”赵一奶一意孤行,不顾她的阻拦,蹦起来往下压烧火棍。
“咔哒”
锁鼻上一个钉子脱落。
赵一奶隔着赵芳芳,使了个大劲儿撬,又是“咔哒”一声,锁鼻的一侧彻底脱落。
赵芳芳放开烧火棍,按住抽屉,不让奶奶动,“奶,这是和志的隐私,隐私”
赵一奶抓开她的手,赵芳芳又用另一只手按,祖孙两个直接在桌子前面拉扯起来。
她们谁都不舍得对对方使狠劲儿,好一会儿都分不出个胜负来,赵芳芳直接扑在桌上用身体挡着抽屉,死死把着桌子不松。
赵一奶拉不开她,放狠话“我告诉你,胡和志那种冷心冷肺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他高考”
赵芳芳扭过头,“奶,你不不能讲道理,和志干啥了,惹你这么不喜欢”
赵一奶就是没有道理可言,不让她开抽屉,她就捡起散落在桌上地下的书,要拿走。
赵芳芳赶忙去拦,“奶,那是和志的,你别拿走,咱们好好说不行吗”
她一个人,护这个护不住那个,一动,抽屉露出来。
赵一奶出其不意,一把拽开抽屉,飞快地翻了几下,里面就是些信啊钱票啥的。
赵一奶看都没看那些信件,手直奔花花绿绿的钱票。
赵芳芳又赶忙抓住她的手,“奶”
赵一奶奶抓钱的手也攥得死紧,瞪她,“我这是为你好你别管,坏事儿都我干”
赵芳芳根本拗不过她。
而赵一奶掰开赵芳芳的手,挣脱之后,连书带钱票一起抱走,回她自个儿屋,哐当关上门,挂上门栓。
赵芳芳追到门口,一想到胡和志回来发现书全没了,锁被撬,钱也被没收,急得直跺脚。
公社里人心浮动,很多人都没有心思在工作和劳动上。
而各个单位和大队接到公社的通知,等公社统一协调,便没有严厉约束,对于个别知青的请假,也都允许暂时休假。
胡和志请假回了赵村儿大队,拿剩下的课本。
大队的社员们看到他,纷纷询问
“胡知青,你咋回来了呢”
“恢复高考了,你是不是要考啊”
“不上班了吗要专心复习准备考试吗”
“那你要是考上了,你咋安排你媳妇儿和孩子啊带去城里吗”
胡和志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在这时候表现出来,“就是临时回来一趟,至于其他的,还得跟家里商量”
他走远后,社员们的话便变了个味儿。
“啧啧,他进酸菜厂这么长时间,平时都不咋稀得回来,这个节骨眼儿倒是特意请假回来了。”
“没见别的知青这么沉不住气儿。”
“别的知青也没赵一奶那样的奶啊。”
这么一说,好像胡和志巴巴回来,又情有可原了。
大伙儿眼神一对,不约而同地关注起赵一奶家。
胡和志回到家时,赵一奶正在院里晒辣椒。
他谦恭地跟老太太问好“奶。”
赵一奶冷眼看一眼他,便当他不存在。
胡和志这么多年,依然没办法习以为常,在原地站了几秒,才安静地走向他和赵芳芳的屋子。
赵芳芳在屋里听到动静,欣喜地打开门,“和志,你回来了”
胡和志冲她扯起一个敷衍的笑容。
赵芳芳瞬间踌躇,表情有些不安。
胡和志不明就里,走进屋后,一眼便看到空荡荡的书桌,“我书呢”
他走过去,在书桌周围四处寻找。
赵芳芳愧疚,“和志”
这屋子就这么大,藏什么都藏不了。
胡和志眼睛一下子定在他的抽屉锁上,锁鼻明显有弯折的痕迹。
被撬过了
胡和志匆忙拿钥匙打开锁,快速上下翻腾几下。
钱票都没有了
胡和志恶狠狠地扭头瞪向赵芳芳,“我的书呢,你藏起来了”
赵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