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要穿衣服去找赵新山说。
许诚妈拦着他,“你不难受了大晚上的,折腾啥”
“诶呀,你别管”
许诚也假惺惺地拦,意有所指地说“爹,你就别去了,那方知青受了委屈,不安抚好,这个事儿瞒不住”
“那就好好安抚”
许正义推开他们,大步走出去。
许诚妈拍腿,“这老东西都不是大队长了”
许诚嘴角泛起一抹笑。
丁巧巧看到了他的表情,心底发冷。
他对亲爹都要这样,这个人,太可怕了
而许诚还在对亲娘演戏,犹犹豫豫道“我是副队长”
许诚妈推他,“你去啥,你赶紧回屋休息吧,别跟你爹掺和。”
许诚听话。
他对门口的丁巧巧视而不见,径直进屋。
丁巧巧也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屋子里,在外头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进去。
许诚正在柜子里翻找,听到她进门的声音,回头,冷漠地问“你碰过我的柜子吗”
那柜子,平时都上锁,钥匙他随身带着,从来不让丁巧巧碰一下。
丁巧巧低低地说“没有。”
许诚看了她两眼,便嫌弃地收回视线。
他太自傲,完全没把丁巧巧放在眼里。
丁巧巧爬上炕,紧贴着墙,背对许诚躺下,连呼吸的声音都很低。
另一头,知青点儿
赵柯拎着“借”来的煤油灯,将方静桌上的雪花膏往后推了一下,靠坐在桌上,重复方静的话“你说你起夜,从茅房出来,被陈三儿捂住嘴拖到豆秸垛行凶,挣扎的时候抓到一根棍子,打在陈三儿的头上,然后推开他逃跑,是吗”
方静抱着腿坐在炕上,头埋进在腿间,声音痛苦地说“是。”
赵柯微微点头,担心地问“这么说,他应该还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吧”
“没有。”
“那就好。”赵柯似乎放下心来,又问,“今天初六,夜色很暗,你什么时候发现是陈三儿的”
方静攥紧拳头,似是不愿意回想,闷声道“正面看见他的脸,发现了。”
“这样啊”
赵柯起身,向她走近,“从茅房,到豆秸垛,这期间你一直没有喊人救你吗陈三儿怎么没再拖远点儿豆秸垛那头,离村子不远,真要发出什么剧烈的声音,很容易被发现吧”
方静抬起头,情绪不好地喊“都说了,捂着我的嘴,我发不出声音,为什么要我一遍一遍地重复那么痛苦的事儿”
苏丽梅不忍,“赵主任,要不别问了,她受了惊。”
赵柯定睛看着她的脸颊和手腕,拽过庄兰,一把按在炕上。
庄兰惊了一下,却没反抗,任赵柯单手抓着她的两只手腕,压在炕上,脸色微红。
赵柯另一只手压在庄兰的嘴巴上,继续问方静“是这样吗”
方静只匆匆瞄了一眼,便语气暴躁地说“是”
赵柯看着下方的庄兰,庄兰也眨眨眼。
苏丽梅看着,总觉得怪怪的。
赵柯挑眉,“来,挣扎一个。”
庄兰便试探着挣扎,越来越用力。
赵柯是女人,按不住庄兰,要么得松开捂嘴的手,要么得松开攥着手腕的手。
“你用棍子打了陈三儿的头,应该是松开了手腕,嘴没松开,是吧”
庄兰大概知道她在模拟当时的场景,便在赵柯松开她手腕的时候,作势打向赵柯的头。
赵柯捂着头,庄兰猛地推开她,得救。
“过程是这样吗”
方静崩溃一样,埋头大哭“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再回想了”
庄兰唇色红艳,脸颊上手指按过的地方,白印重新转为肤色,而手腕上手印更明显一点儿,消得也更慢。
赵柯面无表情,没有情绪地念道“我知道你很难受,可得有你的证词,我才好跟大队长和社员们说明情况,才好定陈三儿的罪,如果刚才的过程没有问题,我这边写一份证词,你签个字,就不再问你事发时发生的事了。”
庄兰立即拿笔和纸,递给她。
赵柯给她一个眼神,让她写。
庄兰便趴在桌上飞快地写起来。
方静哭得肩膀颤抖。
庄兰写好后递给她,“方知青,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了吧”
方静好一会儿,才红着眼侧头,看向那纸。
她挑不出毛病,庄兰写得过程比她自个儿说得都细节。
方静拿着笔,签下名字。
庄兰交给赵柯。
赵柯拿着那张证词,扫了一眼,“休息吧,庄知青,苏知青,你们好好照看方知青。”
苏丽梅没心机地答应。
赵柯转身的一瞬间,眼神极冷。
她只是想要确定,方静是个什么角色。
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