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生灵是那秽物身啃掉了纯阳孚佑的绝大部分力量,然后携带这一身伟力占据了虚弱至极的竹篮采魂。这一举导致本就处于污浊和清醒状态之间的竹篮采魂直接倒向苍白的一边。”青鸟低语,她就站在李熄安的龙角上,尾羽几乎是与李熄安的苍白发鬃交叠在一起。
青鸟以一身纯净的昆仑之法驱散鬼门关中流下的漆黑河水,三青鸟特有的本源火顷刻治愈了李熄安的三分,那洞穿了背脊骨骼主筋脉的伤口已经不可见了。
“不过即便是竹篮采魂虚弱至此,污秽身竟然无法完全占据其心神,仍然由竹篮采魂的意识在主导这具身躯当然,还由着竹篮采魂主导的原因可能是苍白们需要竹篮采魂的意识来沟通冥土,打开这座鬼门关。”
她没有亲眼目睹这个猩红道袍的男人施展什么手段,借助昆仑瑶池窥视尘世不过是观察大致状况,无法细致到能观察出这种存在的神通道法。尤其是在对方还在刻意隐藏自己的情况下,看过去只能看出个形体轮廓,其余的一片模糊。可哪怕如此,她仍然道出这手持黑剑的生灵蕴藏的玄机。
天山群峰,一座融化的峰峦边,淡青法相暗淡了一瞬,一连破灭如此多具化身,本体自然又些吃不消。
仗药踱足愣愣地望着被削断的葫芦口,洞天如泡沫般消逝。
他苦笑,从葫芦里倒出一枚丹药吞服入体,吸入一口灵气,再往缺掉的葫芦口一喷,喷出的白雾形触及药葫芦就变得像陶泥。仗药踱足捏了几下,短暂地给这新葫芦口塑了形。
“勉强将就吧。”仗药踱足心底叹了口气,陪了他这么多年的老伙计,倒是头一回被人削断口。
另一边,赤龙攻来,群山中不断有世界破灭的可怕场景出现,伴有雷霆和烈焰,殛烛与曦剑昏剑碰撞,竹篮采魂凭着纯阳之法游走其中,终是不用担心手中之剑被砍成碎片。
纯粹的力量较量,无法无灵无神通,赤龙剑法并不高超,对于拥有纯阳之法的竹篮采魂来说堪称原始,但胜在底蕴力量深厚,两柄五行器又是宇宙中都罕有的利器,压制着他,让他只能防守,难以有效地进行反击。
就算狂澜般的攻势出现间隙,岁月法看得要比竹篮采魂更清楚,这间隙究竟是间隙还是故意为之的陷阱都是个未知数。
仗药踱足一并卷入这狂澜之中,昏剑曦剑攻伐竹篮采魂,星河月川防备仗药踱足,载天鼎居于正上,俯览一切。赤龙有时以伤换伤,根本不计损耗。他獠牙狰狞,吹息四时之风,昼夜倒转,往往一次交手便是一个昼夜更替。李熄安在厮杀中抢回了主动权,这片天地在逐渐变成他心中世界的倒映之象。
其瞑乃晦,其视乃明。
宇宙之中,恐怕只有新生的九州,以及古老的天圆地方才能以一片山脉的中心区域承载这种生灵的厮杀搏斗。
一阵四时之风能吹的星域摇摆,百载余留一个时节。
那黑剑殛烛同样可怕,挥舞的过的痕迹满是漆黑的纹路,百鬼众魅,枭蛇鬼怪摇晃在黑影内,剑身平滑无光,吞噬了所有光亮。
如是这般,神通布施,昼夜更替的太快,数载已过。
整个战场被一片雾气笼罩,其中交错的影子虚幻若梦,仿佛根本不存在。那无可撼动者之间恢宏的意志碰撞和交错消弭平息,连灵气的波动的都开始微小,不可被视察。
他们的灵气泼洒让这片区域自主升维,构成一片闭环的区域。
便是有万般神通,不能波及尘世毫厘。
昆仑神使早已赶到,三位大神官驻足于天山断裂的山峰上,他们的面具刻画的形象分别接近孔雀,灰狼,雪兔。衣袍下的身躯盘坐下,比断裂的山峰要高大,其余神官走在山路间,仿佛走过他们身畔的蚁虫。
升维战场内,整个区域与天山主峰没有差别,如复刻下来的一般,往外无尽延伸。
只要他们彼此的灵力和杀机纠缠碰撞,这片区域便永远闭环。
赤龙昂首咆哮,目中金烛熊熊燃烧,正如他的战意一眼升腾。他浑身的鳞片没有一处不是重新愈合生长出来的,就连龙角的一处分叉曾都被黑剑斩落,但他的强盛更甚以往,体内气血如雷鸣作响,气机璀璨得让无法直视
太行八陉持握的五行器于他背后恰好汇聚成环,原始五行不再虚幻,凝结成神明的冕,负于赤龙背后,青鸟的本源之火与他的木行相结合,生命磅礴好似无止境,以至于战至现在,他身上连一处称的上伤痕的地方都没有。
浑身鳞片晶莹如血,又在厮杀中磨损成红铜红铁,破损后再度生长出来,破损新生,往复不朽
昼夜替换,四时轮转,李熄安挽月弓,射穿淡青法相。在箭矢穿过的下一刻,法相由淡青转变成灰暗。李熄安游过去,缠绕,鳞片收拢,四肢扣住法相的上半身,龙躯发力直接拧下了法相的头颅
接下来,利爪以脖颈破碎缺失的地方开始,一寸寸按碎这座法相。竹篮采魂从天而降,持剑之相的锋芒刺向李熄安高昂的硕大龙首。
“呼”四面八方之风袭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