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白月火席卷云端道场,善界之祖们凝视那火焰,暗自心惊。
但更令他们吃惊的是从月火中走出的人影。
端坐的神像下,数道人影缓缓跨出火焰,这种足以灼烧道场的恐怖火焰没有对它们造成什么伤害,居于中心的人影被火光照亮,露出那张如覆盖了一层白色面具的面庞,它在笑,同时将洞穿它胸膛的箭失拔了出来,拧断。从背后生长出的羽翼垂落至它身畔,表面带着象征死亡的灰色。
它两边的人形同样如此,散发出的气息令道场中的祖皱眉。
除了天央的几位之外,善界之祖们居于善界,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灵。这代表着生命的终点,一方世界的衰亡的神秘存在。
垂翼人形抬头,看向道场中央的黄金巨树。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本以为滴水不漏了。”它笑了笑,同时身后的神像挥臂,将围绕它的圣白火焰掐灭。
当由月火构筑的火幕消失,那属于衰弱与死亡的形象彻底暴露在众祖视线中。数座高大巍峨的神像竟然也了,就像死亡了漫长时间只余下躯干和部分血肉的尸骸。这些神像起身,背后的虚影层层叠叠,一眼望过去,每一座的背后竟然有着四尊威严虚影。
也就是这四位域外之祖的真面目是五像。
有四尊五像祖
“没道理,这几位域外之祖绝不是五像”靠近李熄安的一位善界之祖低语。
“祖之神像难以隐藏,何况是进入善界,任何一个踏足善界的域外之人都将经过界壁,被律法洗礼,没有生灵能免去这个步骤,四位隐藏起来的五像祖律法不可能无动于衷”又有一位祖应道,他们的神色相当难看,儒祖能称霸百家争鸣数万载,正是因为其为五像,一尊五像祖已经纵横寰宇,何况四尊
大部分善界之祖心里在打退堂鼓,面对四位五像祖,他们没有理由去与之对抗。
李熄安松手,任由黄泉忘川铸就的月弓消失,化作水流从他摊开的五指缝隙中流下,重回树下河川。
本就是依靠符文构筑出的短暂形体,真正的月弓依然在鉴月川下,他掌握的是法,比起真正的月弓确实差了许多,不然现在正虎视眈眈的他的东西应该死了,被尽天之失直接焚尽。
他望着苍白人形身后的巍峨神像。
五像。
四个。
李熄安都感觉有点棘手了,像捅了马蜂窝似的。
这四个秽物有些违背他的理解了,秽物无法强于堕落生灵太多,那四位域外之祖不过一像两像的水平,他那支箭就该将其中一个射杀。可对方的真面目是五像,四个五像。
出现这种情况除非对方根本不是那几个域外之祖的秽物,而来自更加强大的生灵,只是寄宿在这几个人身上。
李熄安与为首的秽物遥遥对视。
垂翼人形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在熄灭了月火后连身后的神像都没了动静。众祖松了口气,但李熄安知道这些东西是在观察,观察如何才能将这里的祖都吞吃殆尽。
星纱覆盖之下,李熄安的眼童已然被点亮,流火环绕,浮泛莲花。
他不知道为什么善界会出现这些东西。
只知道有这些东西在准没好事。
他得格外小心。
何况他的一些手段没法在众目睽睽下施展,如此一来就被限制了大半,自己给自己添枷锁。
道场中央另一侧,天央三祖的位置,经珩天禄的手心里篡着一条暗红雷蛇,蛇鳞如同实体,嘶鸣着,伴随巨大的灵气起伏,这些灵气起伏被经珩天禄的神像遮掩,没有引起周围善界之祖的注意。
“律法呢”经珩天禄沉吟。“善界律法还未显现。”
“我感觉有大难要来临。”
渊水浊世拦下了她,摇头,“善界的圣是位活过十个纪元以上的古圣,他的强大母庸置疑。”
“那出现这种东西律法为何还未降临”经珩天禄语气不善,“律道生灵之间有着独属于这个层次的规则,以此支撑宇宙稳定,比如他们无法轻易对低层次的生命出手,比如他们无法恒久的维持自己处于现世的时间,但它们是污秽”
“渊水浊世,你知道有一样东西是被允许的,神异陛下也曾与我们提起,那就是道所属的那方世界受到威胁,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一方世界之死亡,一旦出现,善界会引发巨大灾变,古圣是善界的古圣,律法本该降临”
“轰隆”阴云笼罩善界大地。
血雨倾盆。
垂翼人形动了,它一瞬张开双翼,将距离它最近的两位祖杀死,蛛网般的白色丝线将祖的身躯包裹,神像坍塌,从云端坠落,破碎的金色愿力成为海洋,被垂翼人形背后的神像吸收。
同时,它身边的三位秽物消失,出现在云端道场的另一边,围成四面,
四面皆是死亡的灰暗色彩。
“大胆”李熄安身旁那位老者怒喝。
“嗡”
灵气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