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白面怪鸟失去了雪,这让它们暴露在外,分外显眼。
它们扑打着翅膀,状若疯狂,口中吐着刺耳的话语。
像一台台破旧的鼓风机不断重复着一句话,这个天空都被这些白面怪鸟笼罩,地上厮杀在河流中,河岸上的生灵们抬头,注意到那里。
包括在尸潮中横冲直撞的苍青雷光。
这些白面怪鸟尖啸着说“西扎死了西扎死了西扎死了”
苍茫海深处,那具巨大的骨架在黑色兵卒前节节败退。
就连眼眶中跳动着的鬼火也变得忽明忽暗。
被这具骨架保护在胸膛的男孩满脸不可置信,他嘶吼着,极力催动力量,但这无济于事,在黑色的钢铁狂澜前,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如此微不足道。
讲真,最近一直用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安卓苹果均可。
哪怕他自诩星海中最伟大的种群之一。
狂澜之上,女人单手托腮,素白柔荑轻轻搅动海水,可看上去漫不经心的动作引起了海渊极其可怕的变化。
男孩发现自己从苍茫海中汲取到的力量在逐渐变少,若是将之前比作大海,那么此刻,伴随那个女人的动作,这片海在收拢。现在也许仍然称得上庞大,但他不敢相信再过一段时间会出现怎样的情况。
这片海会枯竭
“吼”他不安,带来那具骨架的狂躁,它咆孝,森白骨爪砸向黑色洪流
但还未路落下,粗壮狰狞的手臂被斩断了。
立于黑色洪流最强方,那位身披重甲的将军缓缓收剑。在头盔笼罩的面容下看不清什么,可男孩竟然感受到来自那片漆黑下的蔑视。
该死男孩心中怒骂。
他透过骨架胸前的肋骨缝隙盯着那支撼天动地的军队。
这究竟是什么鬼能执掌的亡者的强大不仅取决于鬼类本身,更与亡者过去身前的强大息息相关。他在这座海渊深处留下了后手,那具来自苍茫海最深处的骸骨,巨大无边,甚至在死去千万年后骨骼上仍有铭文发亮。按照生命层次来划分,这具骸骨的主人身前至少是一位六像甚至七像的可怕存在。
这具骸骨若是攻上大地,无人可挡
但这样一位可怕无边的存在依旧无法直面这支军队。
突然,骨骼碎裂的声响打断男孩的思考,他愣愣地抬头,扫视一周,看见他手里的这张底牌出现了裂痕。黑色士卒悍不畏死地冲锋,哪怕下一刻就会被巨爪碾成虚无,他们也会掷出手中的戈矛,无数黑色的影子消失,又有无数黑色的影子从远方出现,冲杀,填补。
“混账”男孩握拳。
“彭”的一声,森然鬼火从这具骸骨的骨骼缝隙中燃烧而出,它整个身躯被照亮,居于海渊之底,垂下头颅面对黑色洪流宛若一位端坐在幽冥鬼火中的君王。
“的确难缠。”苏珑眉头微皱。
这样的尸体在苍茫海深处可不只有一具,她不知道具体,可能够想象苍茫海过去是承载那场九州之战的坟墓,别说祖,甚至会存在着圣,只是以目前她那个同类的力量根本无法触及苍茫海的更深处,只能盘踞在浅层。但浅层以及足够恐怖了,恐怖到如今的九州都找不到生灵对抗。
哪怕是一位完整的祖,在未能踏上五像之前都会淹死在苍茫海。
其实她单论力量,确实像那头蛟龙说的,使上手段也不如他,可她是十类中的前五类,干嘛非要和鳞比力量她有执掌幽冥的权柄
她和那个男孩是同类。
九州活着的家伙们做不到的事情,她这个死人却能轻易做到。
鬼类之间,谁掌握的幽冥更强,谁就是压倒性的那方,绝无翻转的可能。这是权的斗争,太过纯粹,也太过残酷。
“所以”苏珑看向那具燃烧着骨骸,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徒劳。”
锁链摩擦的金铁声在海渊深处回荡,来自四面八方,黑色锁链的尽头一片黑暗,伴着阴冷的风和嚎叫。
锁链交织,边缘带着锋利的勾形镰刃,随着一阵红黑的雾气蔓延,这些交织的锁链将咆孝嘶吼的骸骨死死锁住,锋刃刺进骨骼缝隙的深处,鬼火燃烧,可竟被锁链汲取。
海渊深处,噩梦般的嘶吼声不断响起。
男孩面目狰狞。
“这是我的现世幽冥,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动土”
“你的现世幽冥”苏珑的语气澹澹的,“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你那不大的脑子么”
“从苍茫海与九州的七海交融在一起时,你的现世幽冥已经破碎了。你想入侵九州大地,可那古老纯净的灵气也想归化这片过去的海,重现它伟大的姿态。”
“当死去的海水开始流动,注入活着的新生,你凭什么觉得那还是幽冥”苏珑陈述着,“充其量不过是生死交界地罢了,如果不是苍茫海中沉淀的死亡诞生出你,在苍茫海交接九州的那一刻,你就该滚回九幽。”
她话语落下,身后,破碎的卡察声响起,一只手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