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驻足了。
血在涌出,从泥土深处奔涌出来,在短短的几息之间汇聚成河,血色河流奔淌,没过他的脚踝。
有东西活了,蝼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自己。
突然,寂静的耳畔传来呼喊声,不是一个人的呼唤,是成千上万蝼勐地回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人群包围了,那血肉透明以殷红色彩为脉络形成的人形生物将他围拢,这些东西高举双臂,围着蝼,嘴里大喊着某种语言。哪怕蝼看不见这些东西的表情,也能从那呼喊声从捕捉到疯魔般的狂热
视线的尽头还有越来越多的透明人形从血海中起身,高呼,狂热语言疯魔。
它们高举双臂将蝼围在中间,仿佛他是祭坛上的神明。
残阳注视下,有泥土,血水,那血水汇聚成的河流在逆流,却不是流回土中,而是从发散变成凝聚,凝聚到某一个点。
不,不是神明。
蝼转过头,盯住那轮浮动的残阳。
至少他不是神明,黄金重甲下肌肉起伏,呼吸在有节奏的律动。
光滑甲胃的表面浮现文字,象征着那古老而强大的神通。
他这个位置,应该是神明还未降下的祭坛,而他是被安放在祭坛上的祭品蝼踏出一步,踏碎了凝聚的血,空旷死寂的大地上有漆黑裂纹若隐若现。黄金君王威严如山抵临,他庞然身躯之下,可怖可畏的气息弥漫,他仰头,向着那半轮残阳举起锋刃
在这一刻,他听见了窃笑。
残阳脱离了它应有的轨迹,像某个东西蛰伏千万时光终于起身,而这般轮残阳是它的眼
帝都,数千米的地底。
本应是黑暗的,但这里却充斥着耀眼刺目的灯光。
一排排灯站向远处延伸,像两条趴在地上的光龙,为人们照亮了这庞大空旷的地下城市。
早在一个世纪前便开始规划的巨型地下城,炎国中的工程师们瞒过世人耳目,悄无声息地将帝都底部几乎掏空,以此铸就出这样伟大而瑰丽的都城。
其名后土。
在靠近地下城边缘,这样空旷而巨大的城市显然需要利用数以千万吨为计量的钢筋混凝土固定,但实际上呈现在人们眼中的是流转的细密篆文,那些篆文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岩壁上,从后土里抬头向上看,就如同仰视星空。
有人来来往。
这里在很久之前就不是一座死寂的城市。
电梯一路向下,没有显示楼层,直到男人在心中默数到三百秒,五分钟,电梯停下,大门洞开。
其实这个从帝都一路向下直达后土之城的电梯他应该是坐的最频繁的几个人之一,每次在电梯中默数不过是他的一个习惯。这个习惯不是用来保护自己,而是为了帮助利用电梯下行的人们,只要每一次数字精确无误,那么代表电梯之下的机械完好无损,没有丝毫差池。
“赵先生。”有人在电梯口等他,微微躬身,手中拿着一个档桉表。
这一瞬让他仿佛回到了过去,过去世界还没有出现这种变化的时候。
“嗯。”他答应了一声,踏出电梯,头顶的排灯一路照亮他们的路,一直延伸至很远很远的交互铁路。
“那个人为什么出现那种异变,原因出来了么”赵行舟随口一问。
跟在他身后有的秘书打扮的女人摇头。“演老他们还在研究,这个事很棘手,几乎我们掌握的一些能够试验的渠道都尝试过了,但还没有得出结论。”
“没有结论,意味着演老他们有了思路”赵行舟一愣,毕竟这件事发生还没有多久,不过一个星期而已,在上个时代几乎从未涉及过神秘的元老们能探知出些思路的确令他惊讶。
何况,在如今这个时代元老们也不是主攻的神秘路途,他们似乎更喜欢将这新鲜玩意和过去的科技结合。
用他们的话来说,科学永远是科学,这点不会因为时代的改变而变化。科学是规律,是他们用来观察世间万物以及深邃宇宙的一种规律,那些武器也不过是科学演化出的工具而已,现在时代变了,但科学也有了新的出路,它不会因为此而终结。
比如目前元老们着重研究的铭文。
他们在从铭文中取得超越时间常理知识,并将其掌握。后土岩壁上原本用来固定的混凝土在元老们的坚持下全部变成了符文,让这里的穹顶宛若星空。
赵行舟是崛起者,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但他无法做到元老们给予后土的布置。
可他们又拍拍赵行舟的肩膀说,符文很简单,学过高数吧函数,代数,这些帮助我们认知事物的情形不过是换成了符文,不过现在仍然在摸索,但如果掌握那道符文的规律后要做到这点并不难。
不难个屁看着那些语重心长的元老们,赵行舟又能说些什么。
这等同于一个没有灵气和灵种的人动用符文,还是阳神境法阵规格的符文。
赵行舟大踏步,军靴与钢铁地板敲击,他走的很快,也不担心身后的秘书跟不上。
大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