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沉重。有节奏有规律地跳动着,这是心跳
一声又一声的擂鼓。
群妖在这股威严下不得抬头,也不敢抬头,于是,李成器独自看见了这一幕。
一座介于虚幻与实体之间的巨大神像盘坐在高天。沐浴金光,淌过灵海,而从那浩瀚灵气海洋中,同样有个若隐若现的虚幻影子。
而那擂鼓声来自金色神像的胸膛
李成器缓缓后退。
哪怕这座神像对他没有任何恶意,也没有向他投下哪怕一个眼神,甚至于,这座神像是虚幻的。他仍然后退,不敢直视。
箫声终止,玄衣人影放下了洞箫。
李熄安抬头,凝视着高天上那座金色神像,过了很久,露出一个笑来。
弥罗山,观罗大殿。
这是当初邬雁归来向弥罗之主和太上长老汇报“祖”出现的重大要事时到达的地方。
在大多数时候,这里都是弥罗之主用来招待贵客的殿堂。
弥罗之主数十年都不一定会出现,最久的一次,甚至间隔了数百年才将观罗殿开启。
如今大概是观罗殿开门最频繁的一段时日,邬雁踩着她的剑,想着。这几个月,不到半年的功夫,这座大殿已经打开了十数次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上长老们,乃至于弥罗之主在不知什么时候起,成了弥罗山中常见的大人物。
都源于那位祖。
长剑落下,悬浮在她身后,邬雁跟着其他长老一起走进了大殿。
嗯邬雁一愣。走进大殿的一瞬间,缄默就将她淹没。死寂,往日温和的宗主脸色都阴沉的可怕。
发生什么了么她想,恐怕还是相当可怕的大事。
人世间大乱和他们没有关系,妖魔为祸人间也是一个循环,弥罗山从未插手。很显然,人间祸乱不可能让弥罗陷入这种气氛,那答桉就只有一种了,那位祖,又做了什么。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那位祖没有丝毫掩饰地走过诸多土地,足迹遍布人世,因为他的存在,战乱都显得微不足道。朝拜者何止千万,多如地上沙石,他所抵达之地诸事平息,人间贪婪作乱者也不过是朝拜者中的微不足道的匍匐人影。
对这世间而言,这位的所作所为没有争议的伟大。
邬雁不知道为何那些太上长老每每听闻这些事都阴沉着脸,彷佛这位祖不该如此行事,他应该和弥罗一样高居人世之上,不顾世间生老病死。邬雁其实也不理解这位祖为何要这样做,这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对于这种层次的生灵来说,这个世界应该都是过客尘埃,没有意义。
这时,来自高处的肃穆话语将邬雁思绪打断。
弥罗之主起身,说道
“妖族皇帝已死。”
“这件事已经确认,诸位,有什么想说的么”周身被霞彩笼罩的男人背过身,分明他连头都没转过来,但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被看着,这句话扣鸣在他们心头。
“宗主大人,是那位老皇帝被新生的妖皇推翻了么”有长老试探开口。
这是弥罗中常与妖族打交道的门人。
关于妖族王座的交接,他一清二楚。那位老皇帝的死的确震撼人心,但并非某种不可能之事。也不值得宗主摆出这副姿态架势。
“不是。”身旁手持独角蛟龙杖的老者开口。
“是那位。”
原本稍显嘈杂的背景似乎被掐断了,所有人都看向老者,那位,在弥罗里,那位只有一位。代表此世至强,他肆无忌惮地向所有人展露身姿,可仍然神秘未知,甚至在弥罗眼中,他变得更加危险了。
“祖,去了妖域,去了妖都。”另一侧的老妪说道。
“他杀了妖族的老皇帝,同时,击碎了妖都血月。”
“妖都血月太上长老,此言当真”当即有人出声问道,话语里满是不可置信。
“自然。”老妪微微点头。
“诸位也知晓,妖都血月与弥罗山一样,亘古便存在,甚至早于我们的历史记载,就算在弥罗的过去,还有祖行走的那个时代中也没有出现妖都血月被击碎的情况。”
“以及妖域中的妖们声称他们看见了神像,一座盘坐于云端之上的金色神像。”老妪沉声,她看向一角的邬雁。
“邬雁,你那日受到感召看见的那座神像,是否为金色”
环顾四周,这个时候,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她知道这是件太上长老确定的事情,再次询问也是向众人展示这个结果。
这个惊人且注定的结果。
“启禀太上长老,弟子那日所见之神像,确为金色,如同沐浴黄金”她躬身回答道。
在今日之前,弥罗对于那位祖的态度都是处于一种暧昧状态。
既不去接触,也不去确认,任由其行走世间。这很诡异,不止是邬雁,连其他门人都觉得诡异。按道理来说,一位祖的存在,弥罗作为世上最强大最古老的道统自当去接触、确认。但弥罗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