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好,甚至没有计较你的冒犯,让你能安然离去。”
李熄安摇头。
“太行宫的主人既然能预料到你的现在,那么,你认为他会让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生灵迈入这里,任你宰割吗”
石兔活灵凝神。
它的怒火在燃烧。
眼前的生灵一次又一次拒绝了它的好意,言语间甚至没有对真一的畏惧和尊崇。
“石门兽面在很久前就说过了,迈入这里需要真一。”
“作为真一的祖,在此地才是安全的。想来与那个秘密无关,是因为你的存在才会有着真一试炼场,太行宫即是埋葬秘密的坟墓又是作为你的囚笼。”
李熄安抬头,笑的很轻蔑。
“所以作为囚犯的你凭什么觉得,我能迈入这里,是恩赐”
“轰”
话音未落,天地的灵气浪潮沸腾。那法相安放的手臂举起,在胸前叠放。
古老符文涌现,几乎是调动了整座大殿,此方空间的所有灵气。
仿若开辟了山海。
巨大的轰鸣声从门的那一端传出,震荡八方。
在死寂空旷的黑暗中回荡。
在灵气浪潮之后,雾气弥漫上来。一头庞然大物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姿态神圣而狰狞。他披覆流云金火,这种诡异的火焰将灵气都点燃,弥漫的雾气便是浪潮被火焰燃尽后蒸腾而起。
刺耳的摩擦声作响。
像是某种尖锐钢铁摩擦大殿地面。
随后,巨大的龙影撕裂白幕,那摩擦的声音源自他的尾尖,鳞片合拢,如同他拖拽着一并开天斧刃。
几乎是灵气白雾破开的瞬间,李熄安就已经接近了法相。
他能清晰地看见法相头颅深处蜷缩的石兔活灵,身躯蜿蜒,赤色的开天斧刃直袭法相。立劈,目标正是隐藏在法相中的石兔活灵。
对方盯着他,目光里除了怒火还有疑惑。
疑惑他怎敢对真一生灵出手
法相挪移,一呼一吸便能调动整个空间范围的灵,这里是它的主场。在那些作耳目作斥候作刀刃的灵下,极宫境皇者连展开皇道领域的资格都没有。
就像在那个未知界域,万食神贡上人不过隔着遥遥千里对那名灰衣女子投下目光就封锁了她的全部灵气,并直接将其创伤。在这样的近距离下,赤蛟显露本体等同于将自身毫无防备暴露在法相面前。
没有灵气的运转,蛟龙身躯也不过是硬点的肉罢了。
法相笑声诡异。
摊开手,穹顶的大星投下的光芒化作利剑,它挥砍过去。
但预料之中的结果并没有如石兔活灵所想。
能斩断山河的剑被另一边剑接下了。
狰狞臂膀从虚空中伸展而出,手持赤色长剑,厚重,八面,煞气弥漫。石兔活灵心里一惊,它见过这个法门,但这个东西应该承接于赤蛟的域,在真一法相下,所有的灵和存在空间都被挤压的时候,怎么可能还有域的存在
在利剑被挡下的同一刻,李熄安的尾部砍在了法相面门。
这可是不亚于器的锋利和厚重。
一声闷响。
奔涌来的灵气成为层层壁障,破碎破碎破碎
但在即将触及的刹那,法相的另一只手接过了长矛,猛地掷出,与利剑交错的赤色古剑和那条臂膀一起消失,巨大的龙影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大殿的一角。
很快,那个角落里响起了鳞片摩擦的声音。
李熄安蜿蜒着,背脊剐蹭他身后的大殿墙壁。太行宫的这座建筑相当离奇,无论是他还是法相,在其中做什么都无法掀开一块砖瓦。
他望着笔直月光下的法相。
金烛燃烧。
两条臂膀接过了长矛,并没有直接命中他,是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带飞。
如那石兔所说,他孤身一人。
就连此方天地都是臣服于对方,是对方的獠牙。
赤铜骨面垂落,太行八陉将接过的长矛拧断,随手扔到一边。他呼吸,席卷出火星,那些火星飘落,有着星辰般的光亮。他在铺展皇道领域。载天鼎悬浮于他的头顶,玄青色篆文下,为他隔绝外界,灵气如海洋大浪涌来,如龙咆哮的振鸣声在他周身围绕。
那是一柄又一柄古剑。
犁霞剑阵撕裂法相掌握的灵气壁垒。
曦剑昏剑化为大鱼游弋。
宇宙星辰的意象以李熄安中心展开,那些飘落的火星终究是被点燃,化作晨星。
龙形盘踞,八臂间流过银月般的河川,法衣披覆而下。而在他的身后,星海意象压迫法相掌控的灵气,在强势剥夺。那石兔的目光逐渐变化了,凝重起来。它看出了这头蛟龙究竟要做什么,同时它感受到了这头生灵身上比此前更加强大稳固的气息。
已经接近皇道极境了。
不止是因为这成长速度,更是因为这蛟龙想要逆伐真一甚至未到极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