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告她的状。她怨毒地瞪了林荣杰一眼,以前在她面前一向窝囊的林荣杰此时腰板比谁都站得直,好像觉得自己有人撑腰了就肆无忌惮了的样子,让她看了生厌。
不过眼下不是和林荣杰对峙的时候,她回过头来对皇帝说“父皇儿臣没有错儿臣跟林荣杰并无夫妻情分,他没有尽到夫君的责任,那儿臣又为何要忠于他
儿臣贵为公主,他是臣子,自然是儿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过问他。儿臣养男宠也好,和男宠暗结珠胎也好,都是儿臣的自由,儿臣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前朝都还有公主公然养面首的,儿臣不过是效仿她们罢了,何错之有
况且,哪怕儿臣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荣阳侯府的种,那也是从儿臣肚子里蹦出来的,流着儿臣一半的血脉,也是您的亲外孙,对于您来说,他的父亲是谁又有何区别呢”
沈定几乎要被佳静这番强词夺理大逆不道的话给气笑了,一拍桌子痛斥道“放肆我皇家血脉怎能容一个低贱的伶人沾染你从小到大学的伦理道德都学到哪里去了这是一个公主该说出来的话吗你这样何以为天下女子的表率,简直就是个笑话”
说着,沈定也觉得自己有些过激了,缓了缓才继续说道“朕真是看错你了,居然觉得你会是个相夫教子的好妻子,才答应你母妃让你嫁到荣阳侯府去,如今你却这个样子,这教朕如何对得起荣阳侯,如何面对孝德皇后”
见皇帝因为这件事如此动怒,荣阳侯连忙出来表现一番,恳切地劝道“陛下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动怒,保重龙体啊。”
在一旁看戏的郑华心里想道,要是您老真的不想让皇帝动怒,就不应该大张旗鼓地把这件事闹大,这会儿让皇帝不要为了你们的家务事动怒,又是在演什么忠臣戏码呢
只见皇帝缓和了一下情绪,带着歉意对荣阳侯说道“佳静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实为朕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让荣阳侯见笑了,不知朕该做什么,才能弥补你们的损失,荣阳侯可以尽管提出来,朕一定满足你们。”
荣阳侯哪里敢趁机提什么要求,生怕被皇帝觉得他们在拿乔。他们今日进宫,一来是为了将佳静公主这尊没了利用价值还给他们家戴绿帽的大佛退回来,二来也是想在皇帝面前装装可怜,让皇帝觉得对不起他们,今后他们再有什么要求,皇帝不就不好拒绝了吗
所以他只是很谦卑地对皇帝说道“老臣不敢有任何要求,只求陛下同意让佳静公主和荣杰和离。”
一般来说,只有公主提出和驸马和离的,没有驸马家敢主动和公主和离的,但这事确实是佳静做得不厚道,哪怕当初是荣阳侯府求着娶她,沈定看在孝德皇后的面子上,也不想为难荣阳侯,便应允了。
“是公主失德在先,婚事就此作罢吧,朕今后会严加管教公主的。”
听到皇帝就这样让她和林荣杰和离,佳静一脸的不可置信,哪怕她并不喜欢林荣杰,但如今她母妃已经成了废人,她又被迫和离,没了荣阳侯府这个依靠,那她今后还能依靠谁呢她可不觉得她做了这样的丑事,父皇还会像当初那样让她继续当她的公主在宫里作威作福。
所以她几乎是马上就反对道“父皇儿臣不想和离要是和离了,今后世人会怎么议论儿臣,儿臣活着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皇帝看了她一眼,叱责道“你现在倒是知道要脸了,和伶人暗结珠胎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脸面的问题”
荣阳侯虽然还想留下来看好戏,但是想到如今佳静公主已经不是他们家的儿媳妇了,皇帝管教公主那是皇帝的家务事,他们这些外人还是少掺和得好,于是便适时地提出告退。
沈定也觉得当着外人的面跟公主动怒影响不好,便笑着说道“今日让荣阳侯见笑了,郑华,替朕送送荣阳侯。”
等荣阳侯一家走后,沈定冷下了脸,看也不看佳静一眼就下令道“佳静公主德行有缺,即日起送往惠福寺清修,一来悔过,二来替生母赎罪。”
见父皇要将她送去尼姑庵修行,佳静慌忙求饶道“父皇儿臣知错了父皇还请父皇收回成命儿臣现在有了身孕,需要好好养着,惠福寺什么都没有,让儿臣和儿臣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啊”
沈定本来想让人打掉她肚子里那个孽种的,但是想想总归是自己的后代,就没忍心,所以才决定将佳静送到寺院去自生自灭,若是她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那就是命不该绝,若是孩子承受不住没了,就说明老天都容不下这个和伶人偷情生下的孽种。
他不再看佳静,闭上眼睛摆摆手道“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不管佳静如何求饶都无动于衷,起身离开了勤政殿。
不可一世的张氏和佳静公主母女俩一个进了冷宫,一个被送去了尼姑庵,后宫里不知多少受过她们母女俩气的嫔妃拍手叫好,这些天聚在一起谈话总少不得谈起她们母女俩,都当笑话看呢。
林依得知此事后,心中也很是得意。张淑妃曾经再怎么风光又如何,如今不也是个阶下囚,这个后宫里没有人能够斗得过她,她斗完了张氏,下一个就该斗林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