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有人说过(7 / 9)

构,三部衙署各自最少让一位侍郎出面兼管此事,五岳大渎和京师城隍庙,让一司主官按时来此京城衙署点卯议事,共同负责定期查阅与之相关的卷宗。”

曹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既然是公事公办,他不好替老友伍芸多说什么。

而且今天陈平安是首次以大骊国师身份参与议事,曹涌何等熟谙官场门道,确实不宜开口反驳什么。

何况陈平安是在就事论事,不单单是针对钱塘长补缺一事了,而是涉及到了整个大骊山水官场的新规矩。

今天简简单单一句“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可就是以后整个大骊山水官场,长达百年千年的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至于另外的那些议题,曹涌就更不敢掺和了。

除了曹涌,其实几乎所有在座神灵,都有些头疼。

大骊王朝一旦多出那座暂未命名的崭新衙署,就意味着朝廷的手伸得更长了。

但是陈平安同时提出各路神灵之间的调迁、流转,对整个山水官场来说,又是一个不小的好消息。

佟文畅突然问了个问题,“陈国师,若说识人不明,用人有误,我们在座的,都有连带责任,那么皇帝陛下呢是不是始终置身事外”

范峻茂嘿了一声。

这个满脸苦相的老农,就是说话中听,不像某些头别玉簪的青衫书生。

陈平安淡然道“朝廷同样有例可循。”

宋和笑道“只要过错累积多了,就没有功过相抵的说法,寡人是需要下一道罪己诏的。”

佟文畅点头道“那我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佟山君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烟杆。

之前百年,一切山上事务,按照大骊御书房常例,几乎都是国师崔瀺一言决之。

只说从大骊先帝到现在的皇帝宋和,反正都是事先知情,也仅仅是知情了。

比如今天全部拿到台面上的提议,其实陈平安早在遂安县村塾那边,就已经跟皇帝宋和通过气,双方一边散步一边详细聊过,陈平安会解释为何如此,各自利弊何在,短期优势与长远的隐忧,与之相对应的后手方案,在不同的阶段,如何查漏补缺,如何更换方针,陈平安都有相关的阐述。

陈平安并不清楚师兄崔瀺是怎么当国师的,又是如何与历代大骊皇帝相处的。

只是以诚待人。

“难就难在成败互因,理无常泰。但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案,说简单很简单,就是不断纠错。说难也是登天难,若是任何一个国家、朝廷和君臣,出现问题,都能解决问题,何来国祚断绝,改朝换代。所以不是崔师兄订立的规矩,就一定不能作任何更改。”

“如果一项政策到了不合时宜的地步,到了仅凭细节上的调整,框架上的修缮,都已经无法解决某个症结的关键阶段,那就别无他法,只能推倒再重建,同样是一种纠错,无非是力度更大。”

“任何一项需要拿到小朝会去反复讨论的重大改革,都是在用药。但是那些不分大小、有错纠错的举措,才算一日三餐的饮食进补。”

等到皇帝陛下都认可岑文倩,那么关于钱塘长任命一事,就算敲定了。

今天议事,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长春侯,松了口气。

杨花用眼角余光看了眼那个青衫男子。

姜尚真默默记下,打算回到落魄山,将这个细节,与小米粒说一说,他绝不添油加醋就是了。

皇帝望向魏檗,问道“魏山君有没有提案”

魏檗点头说道“我北岳辖境内,玉液江水神叶青竹,她一直想要更换江河道场,愿意平调,甚至可以自降半级。”

这件小事,是魏檗事先就写在那枚竹简之上的提议。

魏山君纯属没事找事罢了。

礼部尚书赵端瑾得了皇帝陛下的眼神示意,站起身,走到书桌对面的那堵空白墙壁附近,抬起手臂再猛然下划,便“打开”一幅山水画卷,赵端瑾再拿起一旁的长画杆,点了点画面几处,都是如今暂时神职空悬的江河祠庙旧址所在,一一显现,随着赵端瑾的手中竹杆牵引,它们一一“飘落”在两排椅子中央地带的空中,批注文字与袖珍建筑,以及一条条蜿蜒如蛇的江河雏形,一并悬停静止,然后尚书大人就开始讲解这些江河的水性、来源以及诸多支流概况,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皇帝陛下会心一笑,因为瞧见那位新任国师,已经开始闭目养神。

难得这位真身还在村塾教书的陈先生,有这么一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事情。

老尚书沈沉同样开始眯眼打盹了。

屋外谢狗背靠墙壁,打着哈欠,伸手轻轻拍嘴,想起一事,忍不住以心声问道“小陌,咱们山主为啥临时改变主意”

小陌答道“公子说这叫事赶事,时机成熟了,自然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按照公子最先的计划,是打算做完三件私事之后,再来决定要不要走一趟大骊京城。

玉宣国京城事了,去龙泉剑宗给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