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六章 云上琅琅杏花香(9 / 10)

整炼化,于自身大道极有裨益。

但是如果光阴倒转,能够不打最后那场架,别说归还这块金身碎片,就是再让隋霖送给年轻隐官一块,他都一百个心甘情愿。

实在是太遭罪了,不光是隋霖,恐怕除了心最大的余瑜,其余十个地支同僚,人人都有心理阴影了,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先前一听到周海镜对那年轻隐官直呼其名,隋霖都担心会不会被殃及无辜,给某人偷听了去。

比如改艳就当场脸色尴尬起来,破天荒没有跟周海镜吵几句,那个名叫“苦手”的年轻人,更是面容苦涩得像是哑巴吃了黄连。委实是怪不得他们如此胆小,在大骊京城最后那场记忆没有抹掉的“交手”,他们甚至不得不打破常理,不去复盘,十一人极有默契,谁都不提这一茬,完全就当没有这回事。

余瑜被那个毫不怜香惜玉的家伙伸手按住面门,就那么硬生生拽出她的所有魂魄。如同口含天宪的 儒家圣人,只是说了“花开”二字,就用数十把锋芒无匹的长剑,将陆翚钉成个刺猬。改艳更是被他说是自创剑术的“片月”,连人带法袍和金乌甲,一瞬间被无数道凌厉剑光给肢解得稀烂。苟且的下场,约莫是与那人是旧识的关系,手下留情了,稍微“好”上那么一点,只是被斩断双手双脚。而他隋霖,被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来到身后,一拳狠狠洞穿隋霖后背心,隋霖低头便可看见那人的拳头。身为“一字师”的陆翚,更为可怜,先是那些长剑禁锢,再被对方以武夫罡气凝成的一杆长枪刺入脖颈,那人再作斜提铁枪状,将陆翚高高挑起悬在空中

周海镜笑问道“你们就这么忌惮陈平安我怎么觉得他挺好说话的,每次与我见了面,都是和和气气的。”

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好像这些人人都有希望跻身上五境的天之骄子,只要自己提到那个名字,一个个的,就跟平时滴酒不沾的货色,被人强行灌了一大碗烈酒,满脸鼻涕眼泪,狼狈至极。

听到那个名字,改艳再次脸色微变,身体紧绷,手背上青筋暴起。

周海镜敏锐察觉到这个“死对头”的异样,正要火上浇油说几句自己跟陈平安的交情,对方如何登门邀请自己出山

袁化境开口说道“周海镜,闲话少说,你多想想如何尽快跻身止境。”

周海镜可不把袁化境太当回事,继续说道“总不会是你们十一人曾经联手,然后被陈平安一个挑翻全部吧”

刹那之间,如有一条火龙环绕周海镜和水榭顶部,火焰粗如井口,光亮耀眼,以至于那些碧绿琉璃瓦隐约有了熔化迹象。

周海镜扯了扯嘴角,一身充沛浩大的武夫罡气如神灵庇护,将那条火龙的灼热抵御在一丈之外。

她伸手拍了拍心口,“呦,元婴境剑修的本命飞剑呢,吓得我花容失色,小鹿乱撞”

水榭廊道那边,一直靠着柱子闭目养神的苦手,蓦然睁开眼。

周海镜意识到再这么继续下去,就真难收场了,只得举起双手,她再伸手轻拍脸颊几下,“怕了你们,就知道欺负我这么个新人,算我说错话啦,我掌嘴。”

袁化境收起本命飞剑“火瀑”,沉声道“下不为例。”

周海镜用手指触及微烫的身边琉璃瓦,原先碧绿纹路已经被火焰灼烧得扭曲,她抬臂使劲抖了抖发麻手指,看来袁化境的这把飞剑,真正杀力所在,还是在于能够暗中牵引人身灵气和煮沸人之魂魄对付纯粹武夫,效果稍微差了点,收拾练气士,确实事半功倍,祭出飞剑如架起火堆,无需穿透修士体魄,便可以遥遥烹煮人身灵气如沸水

袁化境走到水榭旁,视线依旧停留在湖对面的一座山头。

不知道宋续那拨人秘密潜入那座古战场遗址是否顺利,说是钦天监凭借观天象找出的蛛丝马迹,事实上就是袁天风的推算结果。

这处时隔万年还不曾落入任何修士囊中的遗迹,最不同寻常的地方,根据钦天监给出的猜测,在于此地暗藏着一轮远古破碎坠地的“大日”,化作一只潜灵养真的金乌,陷入长眠中,不知道是受到了某种牵引或是感应,总之它直到前不久才渐渐清醒过来,就立即被袁天风找到了端倪,宋续六人立即赶去,同时带了一件可以作为压胜之物的大骊密库重宝。

袁天风这些年在钦天监,耗费了大骊朝廷大量的财力,最终被他研制出来一架能够勘验地脉震动的精密仪器。

袁化境跟宋续,其实才是最看不对眼的两个人,比起周海镜跟改艳只是表面上的势同水火,犹有过之。

但是上次遭遇了那场变故之后,双方有过一场开诚布公的对话,反而各自解开了心结。

双方所说的内容,都是禁忌。只是解开了心结的同时,双方又有新结。

宋续临行前,撂下一句“下不为例”,其实这位低袁化境一个境界的皇子殿下,就等于是以地支一脉的领袖人物自居了。

不过袁化境本以为自己会恼怒,但是没有。大概就如宋续所说,心气已坠。

所以宋续笃定最有可能出现心魔的,并非隋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