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一章 来者何人(5 / 7)

蛮荒大祖大弟子元凶,一轮明月皓彩被搬迁去了青冥天下。

至于他们一行人是怎么做到的,又是谁做成了其中哪桩壮举,宁姚都没说,很快就转移话题,开始讨论其它事情。

就算是隐官一脉的剑修事后问起,宁姚也一样没有泄露天机,只说以后你们自己去问某人,反正她在这次远游途中,就没怎么出力。

其中一项祖师堂议事,是关于选定历书的。

一座天下的元年,年号为“嘉春”,这是儒家文庙订立的。五彩天下本就是儒家圣贤付出极大代价,辛苦开辟出来的一块崭新地盘,故而对此谁都没有异议。

但是编撰历书一事,文庙并未插手,而是交给了五彩天下的本土势力,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尤其是这本历书若是能够通行天下,就可以冥冥之中占据一份“顺应天意”的宝贵“天时”。

在浩然、青冥两座天下,天象变化,自古便与人间帝王的兴衰相关,故而编订历法、替天授时,是一种被誉为确立正朔的重大举措,故而各国钦天监都设置有术算科,专门以术算之法推算天行之度,层层把关,不允许出现丝毫偏差。

白玉京道士最早推出一部历书,已经在五彩天下流传颇广。

而岁除宫联手玄都观,同样编撰了一本与之针锋相对的历书。

此外扶摇洲和桐叶洲的“亡国流民”,也各自推出了多达十数个不同版本的历书。

这场飞升城祖师堂议事,宁姚建议使用岁除宫和玄都观合力编撰的那本历书。

倒是没有谁有异议,只是除了隐官一脉剑修,所有祖师堂成员,都一个个望向宁姚,大多神色复杂,有好奇,有疑惑。

好像在与宁姚询问一事,咱们那位隐官就没有

宁姚哭笑不得,你们真当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吗

暮色里。

范大澈离开了酒铺,与朋友们分开后,独自走在也不知道比以前是更热闹还是更冷清的大街上,形单影只的金丹剑修,既没有返回自家宅子,也没有去往避暑行宫翻看档案,就只是闲逛,一直逛到了深夜,回到了酒铺门口那边,早已打烊,就坐在按照老规矩从来不收的门外酒桌上。

捻芯在小宅子里,坐着发呆,之前祖师堂议事通过了一项决议,她如今秘密掌管着一座新建牢狱,跟以前的老聋儿差不多。

某位被说成是老姑娘的女子,坐在高高的闺阁栏杆上边,看着灯火依稀的飞升城。

她手里边拿着一把精巧团扇,轻轻扇风,淡淡愁绪。

当年避暑行宫“分账”,董不得拿到了手中这把扇子,宝光流转,扇面上边,文字优美金涟涟,玉团团。老痴顽,梦游月宫,斫去桂婆娑,人道是,清光更多。此夜最团圆,灯火百万家。

要说年轻隐官假公济私,算也不算,不算,是因为隐官一脉剑修,都是靠实打实的战功换取的,算,是因为隐官到底是将某些好东西,留给了自己人。

这些年一直就住在避暑行宫里边的罗真意,此刻坐在桌旁,托着腮帮,手边就是一方古砚台,也是件咫尺物。

这方夔龙纹虫蛀砚台上边,刻有鉴藏印云垂水立,文字缘深。

徐凝和常太清在避暑行宫别处一起喝酒。

两位好友,什么都聊,但是都有意无意绕过了那个年轻隐官。

当年一个都不是剑修的外乡人,为何能够坐稳位置

只说一事,就让徐凝至今每每想起,就心情复杂。

昔年剑气长城的所有剑修,甚至是大小街巷所有不是剑修的人,只要避暑行宫有档案记录的,那个年轻隐官都记得一清二楚。

如果只是记住个名字、大致履历,根本不算什么,问题在于那个隐官大人,在将所有人串联成线,就只为了寻找出有可能是蛮荒暗棋的人物。

齐狩此刻不在飞升城,而是在站在拖月城的城头上,双手负后,眺望天幕,一天星斗。

在他看来,一些个修行路上无忧无虑的谱牒仙师,如果下山红尘历练次数不多的话,可能空有百岁高龄,就真的只是个修道胚子了,要说心智,尤其是人情世故,估计都比不过许多山下的弱冠男子。

所幸飞升城的年轻剑修们,正在用一种极快速度成长起来。

人人锐意进取,致力于开疆拓土。

剑修们在锋芒毕露的同时,不断犯错纠错,所幸这里是一座崭新天下,无论是地方与时间,都容许飞升城剑修犯错。

加上邓凉这个来自浩然天下的飞升城首席供奉,起到了一个极好的桥梁作用。

如今已经开辟出八座山头,又建造了四座城池,以飞升城作为中心,圈画出一个方圆千里的山水地界。

此外还有距离飞升城极其遥远的四处飞地,已经站稳脚跟,那些驻守剑修,已经足足两年没有与外乡人递剑了。

齐狩突然拍了拍崭新城墙,眯眼笑道“总算都是新的了。”

太象街的陈家府邸。

一个名为陈缉的少年,闲来无事,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