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 二章 天要下雨(4 / 5)

手杀掉了孙道长的师弟。孙道长难以释怀,贫道可以理解几分。”

“只是吴霜降那边,他的那位道侣,只是死在了白玉京余师兄制定的大道规矩之内。”

“至于你这边,要说是姜照磨和庞鼎打死了齐静春,没什么可否认的,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两位德高望重的白玉京天仙,依仗身份与道法,本就不怕被人寻仇。而你这个当小师弟的,靠猜靠想拼凑出真相,再亲眼见到了那一幕,所以要与他们讨要一个说法,也算情理之中,只是余师兄既无真正出手,再者将齐静春避入那条死胡同的,是贫道才对,贫道就奇了怪了,你为何对余师兄如此心怀仇恨”

陆沉确实好奇此事。

照理说,陈平安是如何都推算不到自己与余师兄的那番对话的。

至多就是想到阍者林正诚所想到的那一步,是白玉京三掌教陆沉,手握一座随时都可能跨越天下来到宝瓶洲的白玉京,逼迫齐静春绕路而行。

如果可以的话,陆沉还是希望能够把这笔旧账一股脑儿揽在自己身上。

毕竟一个不小心,三教祖师散道之后,第一场十四境修士之间的搏命厮杀,就会发生在青冥天下,就在白玉京

否则大师兄“之一”的李希圣,绝不会早早在北俱芦洲清凉宗那边,叮嘱自己那么一句话。那是一句沉甸甸的“重话”

再加上陆沉刚刚得出的某个结论,那就不是两位十四境大修士的厮杀了。

而是三位

师兄余斗。玄都观孙怀中,岁除宫吴霜降

“山下论事,山上问心。很难猜吗半点不难。山上每一位修道之人,都在各自用一辈子阐述、验证某个道理。”

陈平安神色淡然道“我相信那位尚未一气化三清的白玉京大掌教,愿意承受输掉一场大道之争的后果,这是大掌教寇名的道心使然。所以无需福禄街的李先生,或是神诰宗那个道士周礼,与任何人解释任何话,就是既定的事实。我们浩然天下的礼圣,也是如此。曾经的小夫子,后来的文庙礼圣,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礼。”

“你陆沉对那位大师兄,礼敬归礼敬,但你是陆沉,绝对不会像余斗那么执着,所以你在骊珠洞天的所作所为,就是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做,当然,只是看上去。不过我也相信,在那些摆摊的岁月里,你一定想过很多折中的法子。之所以做不到,一是不敢画蛇添足,太过掺和到大掌教的合道过程中去,再就是就算陆沉愿意退步,让路,也是根本做不到的事。”

“因为余斗才是真正的幕后人,是这个一心想要为掌教师兄铲除所有大道之争对象的白玉京二掌教,余斗绝对不允许在他师尊散道之后,青冥天下又要失去一位师兄,唯一一个能够跻身十五境的道士,只能是为他传道授业的师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余斗在你重返浩然、进入骊珠洞天之前,一定以言语威胁过你,就像我先前威胁嫩道人一样,怎么,陆掌教是没有听出我的言外之意,还是故意装傻”

陆沉双手揉了揉脸,贫道还是更喜欢与青同道友或是嫩道人聊天。

其实双方心知肚明,只是都懒得说破一件事而已。

陈平安将来只要是问剑白玉京,不管理由是什么,身为白玉京二掌教的余斗,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陈平安眯眼道“明白了。”

陆沉一脸讶异道“啊”

干嘛学贫道说话。

陈平安微笑道“难怪你会多说这番多余话。”

原来青冥天下已是内忧重重。

不然一个如今都不是上五境剑修的自己,完全不必让一个自称“明白了”的陆沉,如此多费唇舌。

远远不止于。

问剑白玉京的难度,要比问剑托月山,难上许多许多。

那么极有可能,孙道长已经悄悄跻身十四境了,而且是一位纯粹剑修

吴霜降也在夜航船那边无异于一场“托孤”,甚至开始恢复某种身份。

而岁除宫吴霜降,既有一个青冥天下入乡随俗的道官身份,但是别忘了,吴宫主更是一位浩然天下能够陪祀武庙的兵家修士

在那战场上,会讲究一个“仁义”吗

至于玄都观,对待山上纷争,那更是出了名的“我们单挑你一个人,你一人单挑我们一群”。

那么孙观主与吴霜降联手问剑白玉京,准确说来,其实就是问剑余斗一人

陈平安问道“返回白玉京后,你是不是能解梦的就都解梦,能归拢的心相就都归拢了”

陆沉无奈道“没法子,贫道终究是师尊最心疼的弟子。”

陈平安笑道“那么类似一路顺风的客气话,我就不说了。”

陆沉没来由说了一句,“如今天下,归功于贫道的师尊,道士一词,已经被道教独享,一万年了。”

陈平安微微皱眉说道“一万年之后,退一万步说,再无修道之人,届时你们道家的学问,也不至于太过式微才对,说不得还会有个文教根祇的说法,不管怎么说,光是一句无为而治,任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