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五至高,四仙剑,一白也(5 / 9)

,自顾自远眺云海,只当没老秀才这人。

老秀才轻声问道“当年为何拒绝火龙真人的提议不让那小道士继任外姓大天师龙虎山亏,天师府更亏。凭那火龙真人的脾气,哪怕就此卸任了职务,却肯定只会比以往更加护道龙虎山。”

赵天籁反问道“我若是就此身死道消,或是跌境到仙人,一个年纪轻轻且境界不够的外姓大天师,空有其名,却需要早早挑起许多山上恩怨,对他们师徒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事。与其被大势裹挟其中,还不如让年轻人走自己的道路。如此一来,火龙真人也不用对龙虎山心怀愧疚。当是一场好聚好散吧。”

天下道法,群峰竞秀,各有各高。

赵天籁对那符箓于玄,对火龙真人,皆是如此看法。

许多天师府的黄紫贵人,至今仍是看不开一个“符箓”头衔,也算情理之中,可若是身为大天师的赵天籁都要一门心思拘泥于此,龙虎山道统才是真正的危机暗藏。非是全然不争,而是争在大道更大处。不然若有别家山峰高起平地间,龙虎山就要一剑砍去山尖,或是一印拍碎秀木,或是那于玄一枚符箓压山巅,火龙真人一袖移山如此一来,浩然天下本土道统数脉,干脆认了那白玉京三脉作祖宗算了。

老秀才小鸡啄米,使劲点头,“对对对,豪杰不谈利弊,只认定个心中是非,大道大道,总不能只是嘴上说说,脚下却偷偷使绊子。”

老秀才这种话听了就算。

赵天籁直接问道“为白也而来”

老秀才没有藏藏掖掖,与龙虎山大天师抖搂什么小心机,只会弄巧成拙,所以直截了当说道“老头子在穗山的作为,你肯定看得出来,我那弟子左右,被萧愻掣肘太多,而离开南婆娑洲的陆芝,终究难敌刘叉,所以说来说去,扶摇洲战场,最后就只是白也与于玄,两人面对蛮荒天下的七位王座。刘叉一旦倾力出剑,定会使得一洲山河变色。”

跟在两人身后的炼真欲言又止。

老秀才苦笑道“我也不是大天师一定要如何舍生忘死,天底下没这样的道理,嘴歪心斜,大义不真,念不正道德两个字,我只是希望大天师尽力而为,已经足够,很够了。比如哪怕救不下那白也,好歹也救一救于玄,龙虎山单凭此举,以后浩然天下,尤其是你们道门符箓派内部,关于符箓二字之归属,就不会吵得那么面红耳赤了。吵来吵去,真会死人的,这么多年以来,山上人山下事,惹来多少笔大大小小的糊涂账了当然,我只是随便举个例子,大天师如何不为难如何来。”

赵天籁更无藏掖,说道“我打算走一趟桐叶洲,不会更改了。”

老秀才点点头,“极好了。当得起那横批。我相信龙虎山道脉,当真会如那龙虎山志所言,道都吾山,愈久愈昌。”

赵天籁笑道“老秀才真是忙碌命。”

老秀才弯腰坐在那小道童身边,说道“忙忙碌碌,不至于庸碌到一事无成,哪怕只成了一事,就很不错了。”

赵天籁盘腿坐在一旁。

小道童已经站起身,不愿与那老秀才凑一堆。

老秀才问道“要不要喝酒”

赵天籁说道“你请我喝”

老秀才不说话。

赵天籁手持青竹笛,说道“那些桂花酒酿,你喝一坛,当我请你的,其余的都劳烦给我放回原位。”

老秀才就等这句话了,抬起手,立即从袖中滑落一壶酒,当然不是贪图这点山水草木灵气,而是真馋这酒味。

老秀才喝了一口酒,“其实白也当初剑落一洲,我就知道是个什么下场了。现在一心所求,就是让那个最糟糕的情况,变得稍稍好些。”

比如于玄能活,最好还是那个符箓于玄。又比如白也能不至于全死。哪怕从此浩然天下就要少去一位剑仙最得意,哪怕白也甚至都不在浩然天下了,可只要“白也”还在,好歹老秀才他自己不用多喝一壶心碎酒。白也在哪里,都是白也,还是那个好似教天下李花白也的白也。

赵天籁吹奏竹笛,果真天籁。

黄鹤盘旋众山巅,青鸾翱翔云海上。好似一粒粒青黄珠子,滚动点缀白珠帘。

老秀才一边喝酒,一边以诗词唱和酬答。

凿开风月长生地,修得金霞不老身。紫府黄衣天上籍,碧桃开出天下春。

三峰和雨作龙飞,扶摇觐见五雷君。一涧琉璃万堆烟,真人登山即为仙。

那小道童摇头道“拽文打油诗,不如天籁笛子曲。”

补充了一句,“远远不如。果然文庙圣贤,要论诗词曲赋功夫,输给世间文豪骚客多矣。”

炼真先前姗姗然施了个万福,然后坐在了大天师一侧。

等到赵天籁收起竹笛,老秀才也喝完了一坛天师府桂花酿。

老秀才没舍得丢了那酒坛抛入云海,收入袖中,说道“不做什么神灵,要做唯一的神明。一字之差,天壤之别。那文海周密,要以最简单的强弱之分,一了百了,隔绝天地众生,所以你这趟桐叶洲之行,凶险程度极有可能不亚于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