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口上插刀啊。
在这一瞬间,薛明珠都想直接劝薛明珠远离秦家得了,这样的人家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亏得去年边翠玲去湖城的时候还登门想让老两口帮忙劝秦勉呢,那时候老两口还客客气气的,呸早知道就该给打出去。
那天去爬长城的时候她都不该心软,就得折腾一下这一家子瘪犊子。
兴许是看出了薛明珠的心思,刘文芳道,“这些都过去了,你堂姐的事儿我和你爷爷都知道。但秦家人干的事儿跟秦勉没关系,他也是个可怜孩子。只不过运气不好,生在那样的家庭里,而且我看着他自己也是个有志气的,估摸着要不是老爷子拿自己说事儿,秦勉也不能回来。你堂姐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也不怕,秦勉不会为了秦家留在首都的。”
薛明珠道,“可若是秦勉为了明兰留在首都呢。”
刘文芳一滞,这她还真没想过,薛明珠道,“我听明兰说,秦勉告诉她,湖城那边的陆军学院他考上了也没去,打算夏天的时候再考到首都来。如果毕业之后直接留在首都,那和秦家的牵扯就纠缠不清了。您也知道,明兰不是个有心计的,真和秦家人在一块儿,那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想到这个,薛明珠就恨不得赶紧劝薛明兰跟秦勉说明白,可她也知道,感情这种事是最没有道理可讲的。如果明兰真的能下决心跟秦勉断了,还会拖到现在吗
真是让人犯愁。
刘文芳拍拍她的手安慰道,“那你就把秦家的情况跟她说清楚,你也算尽了自己的一份心了,怎么决定还得她自己做,你和她再亲近也不能代替她做决定的。”
薛明珠也明白这个道理,就觉得郁闷,“唉,如果俩人都在湖城倒好说,那边到底是大伯的地盘,这上了首都”
“上了首都也不怕。”
薛明珠抬头,就见谢文礼站在门口,老爷子进来将门关上,看着薛明珠道,“明兰那孩子是好孩子,就算真跟秦勉好了,我和你爸还能不管先不说她是你堂姐,就是你爷爷那关系在我们就不能不管。秦家想欺负她,那也得看看我们答应不答应。”
老爷子绷着一张脸,显然很不高兴,也不知道在外头听了多久了。
薛明珠看着老爷子和老太太,心里其实挺难受的,但同样的她也很感激老两口说的话,她点头道,“我明白,我会跟她说清楚秦家的事,如何决定她自己来。我们亲人给她支持就好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薛明珠翻来覆去的在想这件事,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感情的事儿是最复杂的了,也没法讲清楚的,不是当事人永远不知道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
正月的首都晚上还是很冷的,但在遥远的西南边境,正月里却已经很暖和了。
阿华目送着男人出了门,目光犹豫的看向坐在首位的男人说,“哥,阿明不会是叛徒的。”
男人抬头,眼中带着狠厉,“是不是叛徒他当然不会承认了,谁是叛徒能自己承认是叛徒的”
“可是哥,阿明真的不会的”
然而阿华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行了,阿华,我警告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再让我看到你往他跟前凑,你别怪我不客气。别一天到晚的就盯着阿明的脸看了,真出什么事儿我也保不住你。”
阿华垂眸咬唇一声不吭,男人哼了一声,到底心软,“行了,咱们这边男人多的是,你看上哪个随便选就是了,何必盯着一个难啃的骨头,他的事儿我有计较,你别管了。出去吧。”
阿华气哼哼的走了,猴子从外头进来说,“老大,那个阿明绝对有问题,我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了,要不咱们直接把他抓起来”
“闭嘴。”男人瞪着他,突然一脚踹在猴子胸口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你最好别想了,就你这样儿的也想娶我妹妹,你配吗”
猴子爬起来低着头一声不敢吭,但心里又不以为然,等他当上老大
“老大,我不敢了。”
男人没搭理他,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刚才和阿明说话时的事情。
阿明来路原本就不正,这一年多来看着正常没什么反应,似乎对以前的事儿也没想起来,但万一呢
做他们这行的,不怕小心谨慎,就怕轻信于人。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走一个,这是他们这一行的老规矩了。他虽然生气猴子自作聪明,但有句话说的不假,是不是真的抓起来试试就知道了。
至于他妹妹嫁人着什么急。
从男人屋里出来,阿明径直回到他居住的二层竹楼,竹楼简陋,除了一张床也没其他家具。
阿明进屋后站在窗口好半天才将灯灭了躺下,半夜时分又爬起来,从床脚的缝隙里掏出一张纸写了什么又塞了回去。
不能再拖了
傍晚的时候天就阴沉着,果然半夜的时候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头一天下的雪还没化又来了第二茬,整个首都都染上了白,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落在院子里啄食,刘文芳拿了扫帚将麻雀撵走,又絮絮叨叨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