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崔志成的回答并没有让父亲满意,崔宏田笑意敛去,脸上浮现出怒火,“你觉得薛家是我们说举报就能举报的吗我打通的那些关系有多不容易,在没有十足把握的前提下,你一个也不能动用。”
崔志成抿嘴低头掩盖住眼中的不甘与烦躁,“那怎么办”
“怎么办还需要我教你吗”崔宏田有些失望,“举报他们是万不得已的选择,联姻才是双赢的局面。连个小姑娘你都哄不住,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问我为什么,滚出去。”
被父亲训斥,崔志成的心情非常不爽,李玉芬端了一盘子水果过来低声道,“你爸又骂你了”
“嗯。”崔志成皱眉道,“薛明珠跟中了邪是的,醒过来就闹脾气,看样子真要跟我撕破脸。”
一听这话李玉芬眉头直接挑了起来,“不乐意跟你处对象”
崔志成讽刺道,“她说她不会给人当后妈,也不会嫁给二婚男。”
说着这话崔志成看了眼坐在板凳上的崔兰,越看越不顺眼,要不是这孩子她怎么能成二婚男。
这几年他自认为对薛明珠非常好了,原本他还以为时间长了石头也能焐热了,所以他今天就把心意跟薛明珠说了,谁知道还没等薛明珠回答人就低血糖晕过去了。
醒来后不光严词拒绝了他,还一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样子。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听他这么说李玉芬也不高兴,虽然她不喜欢薛明珠,娇里娇气的,但架不住薛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手里有钱,而且薛家其他房的人也遍布泉城,就是在军中也有人任职,他们崔家需要这样的助力,没有什么比姻亲关系更牢固的了。
自家儿子这么尽心尽力的哄了好几年结果非但没哄过来,还要跟他们撕破脸。扯一堆有的没的不就是想和他划清界限。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儿
李玉芬对这些事儿虽然不懂,但儿子说了想娶,那她这个当妈的少不得就得给出主意,她想了想哼了一声道,“你也是没用,那么久了居然也没把人给拿下,像在乡下那么多机会,你怎么就不把人直接给办了,成了你的人了她还能不嫁你吗”
闻言崔志成一怔,愣在当地,这倒是他从来没想过的。
薛明珠的变化在其他人眼中也没那么特别反应,以为她只是被崔志成气到了被逼出了反抗的心思。
晚上睡在知青点炕上的时候薛明珠回顾上辈子那三十多年,前头二十年是在家中的宠爱中长大的,后面的那几年却是浑浑噩噩,竟从没怀疑过当初为什么薛家倒了崔家起来了。
崔家做足了给调查却无能为力的姿态,她以为那就是真相了,却从不曾怀疑到崔家人的身上。
那可是崔家啊,崔志成的爷爷和她爷爷是过了命的交情,两家虽明面上不显,但私底下关系极好。
后来薛家败落了,崔家将她娶进门,崔家上下哄着她劝着她。让她真的以为这是人间真情。
现在想来那些都是笑话,有些事甚至很早就有了端倪。
比如说崔老爷子时常看着她的时候哭,说自己没本事说自己对不起她爷爷,对不起薛家,对不起薛明珠。
她以为崔老爷子是因为帮不上薛家自责,现在想来恐怕是知道崔志成父子的所作所为痛恨难受,可因为是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才三缄其口,对着她愧疚难过吧。
薛明珠觉得讽刺,想到这些心里就格外的厌恶。
天一亮,薛明珠就去找大队长蒋福生请假回城,结果蒋福生以最近村里快要秋收为由不肯答应,最后好歹开了介绍信,先去县里打电话再说。
几经辗转到了县里,薛明珠来不及缅怀便急忙忙的去邮局打电话了。
电话转到总机再接到家里,等她听见爷爷声音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多分钟。
等待的时间里,薛明珠竟然有些激动和忐忑。
在她记忆里她见爷爷的最后一面是在1975年春节,虽说在这一世只过去了半年,但于她来说却过去了整整十三年。
“喂是明珠吗”
熟悉又温和的声音从话筒中传过来,薛明珠忍不住哽咽,她捂住嘴喊了声爷爷,却是泪如雨下。
虽然她知道,引起崔家人贪欲的是薛家的家业,也的确是因为她对崔家人的信任导致薛家被蒙冤十几年。
好在后来她没有辱没薛家的门楣,给薛家报仇了,否则重活一世她都不敢站在这里给爷爷打电话。
薛启民听着她的哭声忍不住皱眉,自家的孩子虽然被娇养的单纯一些,却不是个喜欢哭哭啼啼的人,能让他家明珠哭成这样的,恐怕是有事情发生了,“怎么了明珠,出什么事了,你跟爷爷说。”
他们薛家虽然不复从前也要小心行事,但不代表薛家会胆小怕事任人欺负。
薛启民望了眼客厅里站着的青年,微微皱眉。
刚才崔志成过来了,明显有话要说,虽只是瞥了一眼,却也发现了崔志成眼中的焦躁。
想到刚才崔志成和儿媳妇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