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史排挤别人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 怎不知自己家中有双不孝子孙,整日里眠花宿柳,冶游狎妓。你身为朝廷命官,对外不能以身作则, 对内不能以正家风, 也好意思舔着脸说别人的是非朕都替你害臊。”
陈御史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张御史, 你家中老母亲七十大寿,收了八十万的贺银,论及揽财的能力, 承平侯怎比得了你他在能赚钱也是替朝廷赚钱, 你能赚钱, 可是替你们张家赚钱。”
张御史心头大震, 圣上连这个也知道
“冯侍郎,朕若是你,早就闭上嘴了。你们冯家纵仆伤人,又私自动用关系摆平官司。以公谋私这件事, 再没有人比你更懂了。”
冯侍郎吓得连忙请罪。
当今坐在龙椅上, 对着底下出头的人无差别攻击。
位皇子站在前头, 一个比一个错愕震惊。他们父皇什么时候把这些事情打听得如此清楚叫谁打听的为何还藏了这么久还有,这些外表光鲜的大臣,怎的一个个如此龌龊
当今毫不留情, 想着他们竟然要找茬, 那自己不得找的更狠于是也不管是不是丑闻,也不管他们会不会面上无光,什么脏的,臭的都摆出来了。
什么挥金无度,停妻再娶, 纳妾成风都是小事,更有甚者,家中族兄亲眷当街强抢民女,卖官鬻爵,敛财无度,简直视朝廷律法无无物。
被当众戳穿丑事的诸位大臣,有的臊得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有的已经吓得两股战战,想着自己乌纱帽只怕不保了。他们也疑心圣上究竟是受了什么大击,遭遇什么变故,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查这些东西
难道是谁得罪了圣上
堂上鸦雀无声,上到丞相杨秉璋,下到底下的五品官员,一个都没能幸免,只是罪行有大有小罢了。
魏斯年嘲讽之色才露,就听到圣上陡然攻击到他身上,点了一下他魏家族中有人贪小便宜,时常出门吃饭不给钱,行为恶劣。
魏斯年:“”
这也要说
不服气的魏斯年,在心里将这族人给骂了一顿,其实不用多想他也知道,一准是他那死抠门的族兄,等回头再收拾他,眼下还是伏低做小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惹祸上身。
魏斯年乖乖认罪请罚,甚至大言不惭地跟圣上说,皇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况且他们
他这自行请罪,可将其他犯事儿的人吓得够呛。魏斯年这件事情无伤大雅,赔了钱便是,不痛不痒根本没有触及到底线,可他们有些人做的可就不一样了,这要是真治他们的罪,那可就完了。
这该死的魏斯年,分明是想将他们往火坑里面推用心险恶啊。
当今看他们一个个头缩的跟鹌鹑似的,满眼轻蔑,这就是世家大族,这就是他朝中的中流砥柱。
若不是他心血来潮细细探究了一番,谁会知道这金玉之下全是些藏污纳垢的东西。
当今怒极之后,便是痛心疾首:“朕也不知道是朕错了,还是这世道就是不对。都说举贤不出世族,用法不及权贵。这般待你们,却养出了你们这群蛀虫,若长此以往,大梁的江山社稷岂不要毁在你们手中”
“你们把持朝政,朕可以当做没看见;你们结党营私,朕也可以当做没听见,但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主意错打到忠臣身上,难道朝廷内外满是你们的人,那才叫天下承平,海晏河清你们的官威,真是好大,大得朕都有些害怕了。”
当今没再骂,可他这一句句,一字字,却比骂人还要诛心。陈御史等宁愿他破口大骂,也好过如今冷嘲热讽,说出这等叫人吓破胆子的话。
圣上这分明是觉得世家权势滔天,已经威胁到皇权了。从前的确如此,可现如今早已经不是他们一家独大,况且当初立国的时候世家可是出了大力的,眼下这般,是要卸磨杀驴
大家有苦难诉,谁也不敢上前辩解。
大皇子原想求情,却被二皇子一个眼风止住了。
大皇子人虽鲁莽,但有一点值得称道,他听得进劝,所以这会儿,他也稳住了。
众人见大皇子没出头,心中失望,俱跪在殿中请罪。
当今看着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法不责众,这些世家里头出来的人,盘根错节,势力庞大,他今日只是捉到了他们的痛脚,但还不足以将这股势力连根拔起,贸然对付他们,并没有什么意义。
这么多的人,认真追究起来的话,朝中便无人可用了,到时候江山社稷更不稳定。身为一国之君,当今嫉恶如仇的同时,也不得不求稳。
他发落了几个犯事儿无法无天的,直接撸了他们的官职,一贬到底。
至于别的,大多都小惩大戒,或是罚俸,或是降级,或是责令回家面壁思过,就连杨秉璋也被斥责了两句,让他率犯事儿的官员在外跪了半个时辰。
罚完了,虽然不尽兴,但这已经是出了一大口恶气了。
当今想着,从今以后他们应当能乖觉一段时间,互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