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了策略,将马球队队员都换了,重新换了一批身强体壮的。
甄守文的想法向来朴素,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在他看来,强壮就得够重、够魁梧、够高大,这就够了
女眷喜不喜欢不要紧,男子喜欢不就行了。这家里当家做主的到底是男人,女人还能比男人更有钱
至于衣服,自然怎么显眼怎么来。
马球赛两边穿的衣服还不一样,太常寺的队服由他们自己决定,甄守文今日被刺激大了,甚至都想让他们减少队服的布料,直接露出胳膊来。里头不穿儒衫,直接将半袖外穿最好。
可惜,这主意最后没有被采纳,太常寺众人极力反对,他们虽然也想赢,但更怕被御史弹劾。
甄大人能得失心疯,他们不能。
甄守文这会子不说自己无耻了,反而觉得他们不开窍:“真是糊涂东西,他们都不要脸了咱们还要什么脸真要脸了还想打赢他们,做梦不是”
甄守文痛心疾首一顿骂,众人仍旧固执己见,反正就是不能穿。
外头寻常百姓入夏的时候穿的是少有的,恨不得直接袒胸,可他们好歹是当官的,哪能跟寻常市井百姓一样,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了
目的没能达成,甄守文倍感失望,不过盯人盯得更紧了,天天盯着他们训练马球,恨不得一时也耽误。在他的紧盯之下,太常寺马球队每天不是在打马球,就是在打马球的路上,似乎他们存在的意义,只在于赢过对面太仆寺。
纵然两家恩怨颇深,但此是此刻,众人心中还是有些无力,何必呢真不至于此。
然事实远不止于此。
甄守文见周律这边拉拢了女眷,自个儿便开始动员男子。作为世家出身的甄守文,在朝中是有些天然的盟友的,虽不至于一呼百应,可旁人总会看在同位世家的份上给他几分薄面,并表示到时候定会现场支持。
有的实在架不住甄守文的啰嗦,二话不说就押在了太常寺头上。
是输是赢也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表态。
世家都押甄守文赢,新贵们却大多看好太仆寺。
郑秋玉虽不喜欢建平伯,对周律观感也复杂,但最后还是把宝押在了周律身上。没办法,那日大朝会甄大人表现的实在是太蠢了,经验之谈论,郑秋玉觉得不能信蠢人。
不过郑秋玉的反应打击不了甄守文,因为大多数人仍旧现在他这边,或者说是站在世家这一边。甄守文逼着同僚们一一表态之后,这才喜滋滋地回去了。
或许勤奋是会传染的。得知甄守文那厮没日没夜的逼着人练马球之后,文道礼也开始紧张起来了,于是周律这边也迎来了压力,来自紧张兮兮的文大人传来的压力。
周律不禁庆幸这马球赛即将要到来了,若不来,他们整个马球队都要被文大人给折腾死。
倒不是说文道礼要求有多高,而是他每次过去都是一站站半天,一言不发,满腹忧愁,用丰富的神情将内心的焦灼传递给每一个马球队员,迫使他们不得不努力。
这感觉,别提有多糟心了。
好在,一切即将结束,下回他们说什么都不跟太常寺打交道了。
马球赛开场那一日,整个马场五千个座位座无虚席,人流如织,都是早早地过来占上了位置,男子那边多是来凑热闹的,然而女眷这边,碰到了相熟的,彼此交换给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苏音也混迹在其中,她挑了一个不大显眼的位置,打算看一看自家夫君球马场上的英姿。
正托腮等着呢,忽然听到外头忽然响起一阵轰动。
朝下看去,只见一群身着红衣的壮汉骑着枣红马一拥而入,自以为惊艳亮相之后,又直接围着马场上绕起了圈。
这些人个个身躯凛凛、膀大腰圆,看起来极具震慑力。男子那边倒是有不少人鼓掌叫好,激得这群壮汉跑马跑得更卖力了。
女眷这边则一阵良久的沉默。
这回是真沉默。
郑夫人忍无可忍地问边夫人:“苏家丫鬟说的腻味,不会是这种腻味吧”
若是这种,那确实招架不住。
边夫人也差点被这群红衣壮汉给看瞎了眼睛,瞥过去之后才不确定地说:“再看看吧。”
刚说完,马球场上忽然又响起一阵清越的哨声。
却是周律率一马先出来了,对着里头吹了一身哨。周律很少穿骑装,在外也没骑过马,这还是苏音头一次见他穿这样一身利落的衣裳骑马打球的模样。
苏音知道这是自家相公,可别人未必知道,短短这么一会儿工夫,便有不少人在偷偷打听此人是谁了。
位置不好的,因逆着光,有些看不分明,但光凭一个背影便让不少人心神一荡了。
不过她们荡漾得显然太早了。
哨声过后,十匹棕马鱼贯而入,每匹马上都骑着一个身着黑红劲装、干脆利落的年轻人。
太仆寺挑出来的这一批,毫无例外都是年轻人,一共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