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没有,关键寨子里根本没几个活人,全是尸体,您待如何”
山钟砚立马儿急了“这冤大头的事儿我才不干呢”
道维又问“若您经过一番观察,发现周围还有个寨子人数众多,米粮充足,但他们爱好和平,不喜战斗,拿下那个寨子就能缓解您面对的困境地有人种了,娃有人生了,每年还有人给您上供,让您吃香的喝辣的,您会怎么做”
山钟砚毫不迟疑道“自然是拿下啊”
道维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他。
山钟砚被儿子看的不自在极了
“咋,咋了爹说的不对吗咱们虽然不爱打打杀杀,但咱兄弟都快死没了,留下老弱妇孺没人照顾,迟早要被人欺负上门,这时候为了寨子里大家伙儿,拿命拼也要干啊”
道维点头“您说的很对”
山钟砚还没从莫名其妙被儿子眼神压制的感觉中缓过神,就听儿子继续道
“那您想过没现在皇帝老爷面临的正是这个问题,人家辛辛苦苦打了天下,坐上龙椅往下一瞧,好家伙,天下没人了,地没人种,商没人经,就连地方上给他老人家的孝敬也比前朝昏聩的皇帝少了许多,您觉得人家会怎么想
这时候要是有人告诉他,土匪窝里还有很多人”
道维没把话说死,但足够让三人脑补。
这下就连老寨主面色都沉重了起来。
道维又补了一刀“爹您没体验过,但爷奶你们一定还记得,三十年前在村子里种地,其实每年都要给朝廷缴纳苛捐杂税的吧
您说咱们周围大大小小寨子这么多人,男耕女织,生活自在,却从不纳税,皇帝老爷心里能舒服吗”
老寨主张张嘴,无话可说。
道维继续“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咱们之所为被人称为土匪,是因为咱们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祸害普通百姓没法儿正常过日子,是官府的眼中钉肉中刺。
是,我知道咱们寨子从不做这种丧天良的事,可您能保证其他寨子跟咱们一样吗能保证出了庆安府,其他地界儿的土匪和咱们一样吗”
几人面色沉重。
道维一锤定音“所以,综上种种原因,在朝廷,在皇帝老爷眼里,咱熊鱼山和其他土匪寨子一样,都是要除之而后快的存在
朝廷这次的剿匪,是认真的,要动真格儿的”
三人呆滞许久,艰难的消化了这个事实。
老寨主看孙子的眼神,已经从单纯的滤镜“我大孙子真棒”换成了“不愧是跟儿媳妇读书最好的孩子,果然还是读书人厉害啊”。
毫不迟疑的问“难道就没有解决办法了吗咱们这些人对上朝廷大军,几乎没有胜算。
人家武器装备精良,要啥有啥,咱除了锄头棒槌,要啥没啥,没法儿跟人家打啊,何况咱压根儿就不想打”
奶奶不自觉给身上仿佛散发智慧光芒的大孙子,特意挑了个杯口全新的茶盏,倒了热茶递过去。
道维喝了茶,找个凳子坐下,这才幽幽道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这就要看朝廷剿匪的态度了,他们是想将咱们赶尽杀绝,还是想把咱们打散了去种地挖矿干苦力
当然还要看此次西北剿匪负责人的态度,他是想二话不说先把咱们打服了再沟通,还是想先礼后兵其中还是有可操作余地的。”
三人仿佛又看见了希望。
但道维下一句话又把他们打入地狱“可不管怎么操作,都只能尽最大力度保全寨子里的人,至于咱们一家嘛”
道维环视全场,缓缓吐出一句话“咱们可是匪首”
三人愣住。
再无知也知道历来匪首对上官府都没好下场,否则他们一家怎么听到官府二字都躲着走呢
这时候道维还在那儿恐吓他们
“听过擒贼先擒王吗看过戏折子吗想想枉死的那几十位庆安府主事想想前朝庸帝全都是领头的老大死了,底下有能耐的才能苟活
正常来说,咱家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老寨主忧心忡忡,奶奶也一脸愁容,唯有深知儿子尿性的山钟砚幽幽道“那不正常来说呢”
道维斜睨他爹一眼,这一眼叫山钟砚心下警铃大作。
“我今儿上午不是给出答案了吗爹你和我一起科举啊咱读书做官,打入朝廷内部和朝廷是一家人了,还剿啥呀”
山钟砚当即没好气道“这时候还有心情拿你爹开涮,皮痒了是吧”
老寨主却郑重的看着孙子“小维你是认真的吗”
道维凑近他爷爷,小声道“咱们先这样然后之后我和爹去科举这事儿就成了。”
只听到最后一句的山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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