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机会。
如此,给自己找座有力的靠山。
哪天一枝春清算,也不会毫无反击之力。
另外,她也需要一个人替她清除忘忧留在体内的隐患。
虽然不知道当初傀儡之乱爆发,为何自己没有跟着一起沦为虫傀,可这就是架在脖子上的一把刀,随时都有落下的可能。
保不齐,什么时候命就没了。
存了这般念头
,她岂有不费尽心思的道理。
而素鹤潜入抚灵阁,一路打探。
怎么也没有想到,消失许久的人会在这里出现。
更没料到,如今的抚灵阁俨然蛇鼠一窝。
“浥轻尘”在,黑嵋也在。
还有缇红,乃至鳞锦儿。
更甚者,碑天鸣等人也已经与之勾结。
眼睁睁看着鳞锦儿消失,却杀她不得。这让他很是懊恼,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忍也得忍。
无怪乎,杨允会在信中提及抚灵阁多了许多生面孔。
岂止是多,分明啸聚成灾。
挪步犹疑间,思绪登时复杂莫名。
“百里公子,何时也做了梁上君子”不请自来,是不是也要先问过主人
素鹤回眸,自屋顶翻身而下。
作礼赔罪,道“冒昧造访,得罪之处,还请验师海涵。”
“海涵
陈某只知与尸体为伍,不知何为海涵。公子既有此雅量,怎不知藏好首尾,免叫在下难堪”陈留表情阴鸷略带狰狞,与过去已然不同。
垂眸拍了拍灾畲的脑袋“到外面守着。”
灾畲颔首,警惕的看了眼素鹤快步离开。
素鹤见状,已然明了。
可不等他细说,陈留翻然出掌,金钩索命,步步紧逼。
喝道“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说罢,金钩直取素鹤心脏。
素鹤飘然后撤,足下轻点,纵身跃过墙头。
一扬身,堪堪避过金钩。
落地一瞬,高强已然塌了一地。
将身一纵,射上枝头。
借着枝叶的掩映,化入其中。
顿
见陈留在院内四处搜索,一条金钩提溜在手。
灼灼寒光,犀利逼人。
倏然,一声闷哼打破沉寂。
灾畲搂着胳膊,一骨碌自地上爬起。
老母鸡护崽似的挡在陈留跟前,盯着来人道“主人小心。”
可话音刚落,啪,小脸又挨了一巴掌。
稚嫩如他,那里经受的起这样的力道。
眨眼,就被扇的踉跄后退。
一个不稳,直接撞上陈留。
但小家伙也仅止撇过脸,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
余下,只字不提。
浥轻尘抬手抚上小家伙的嘴角,柔柔的问到“疼吗”
灾畲不语,依旧摊开两手,气鼓鼓的把人护在身后,红肿的腮帮子甚是醒目。
“不听话,可不是乖孩子。
知不知道”
说罢,纤纤柔荑,猛地捏紧其下巴。
顺势提在手上,缓缓直起腰杆。
优雅的,睇向正主。
“验师。”
你好大的胆子。
陈留顿手收了金钩,抬眸以对。
凭她震慑,概不添言。
瞬间,小院遍地阴气骤聚,寒霜笼罩。
浥轻尘却不急,悠闲的欣赏起灾畲的挣扎,道“你说小家伙的还能撑多久是他的脖子硬,还是你的嘴硬“
闻言,陈留面色陡沉。
“楼主想说什么”
话音落,就听见对方用着意兴阑珊的语调说着半是半非的话“轻尘能说什么不就是见验师不在花厅小坐,担心有宵小之辈,擅闯抚灵阁。
故,特来助阵。
不知,验师可有将人擒住”
听着句句好话,
实则字字诛心。
“没有。”
“是吗”
“陈某有多少能耐,楼主清楚。”
“这么说,他来过”
一听这话,浥轻尘嘴角霎时多了抹杀机。
“是。”
“哦”
忽然,她将灾畲放下。
揉着白嫩指腹,幽幽抬眸。
道“是这样吗”
陈留,你居然不帮着他开脱改说实话了,多少有点让人意外啊
“依楼主之见,陈某应当如何
杀了他,擒了他
陈某,够格吗”
浥轻尘瞥了眼灾畲,轻轻点头,不禁开始对眼前之人重新审视。
世人畏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为了苟活,总爱贪求。
求的人不同,品行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