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等到了现在,可明明是害人无数的毒妇,如今却还能享受无尽尊荣下葬,这宫里头哪有什么公道可言,看的都是皇上心思。
“那两个人怎么处置”她压低声音。
拿过一块糕点咬了口,沈榆面不改色看着书,“该如何就如何。”
昨夜纵然匆忙,但并非她无法把人给引开,而是故意让文妃去把人调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混淆视听。
一个阮采女如何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能力放火烧宫,可如果文妃浮出来就不一样了,对方与贵妃有仇怨众所周知,也有充分的理由做这件事,那么在外人眼里这件事多半就是文妃的嫌疑最大。
可纵然再了无痕迹,该知道的人肯定还是会知道,可是那又如何,只要人死了就行,霍荀最多只会生气自己阳奉阴违,而不会生气自己害死了贵妃,毕竟产子之仇焉能不报。
自己并非至纯至善之辈,对方又如何不清楚,人无完人,有时候不那么体贴也在情理之中,一味的懂事反而太过虚假。
皇后让她调查,也是为了远离是非,对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毕竟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还不如把事情推给自己。
但是佟妃也是个有眼色的,回去没多久就让宫女送来了六司账本,包括原来贵妃处理过的账本也都通通送了过来。
宫里吃穿用度基本都由尚宫局,尚宫局底下又有六司,宫中每日花销都是无法估量的,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掌管宫务,因为只有这样才算真正掌控整个了后宫命脉。
吃穿采买,各宫人员流动,包括背景资料,基本都暴露在眼皮子底下,这样培养自己的势力自然也就轻而易举,所以贵妃才会那么轻易的抓住栀柳的命脉,只是如今对方死了,多年巩固的根基自然而然也就彻底烟消云散,毕竟谁会为一个死去的人卖命。
看了整整三日账本,由于身子还未出月子,她也就没有恢复给皇后的请安,但是这三日霍荀也没有再过来。
出月子那日她也准时准点去长春宫请安,这会天气燥热,晨间的朝阳早已冉冉升起,路边的露珠颤颤巍巍从叶子上滑落,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晨间的水汽,
“臣妾叩见贵妃娘娘。”
看见来人,满殿的人都齐齐屈身行礼,却见女子一袭茜红八团双喜妆花缎织彩宫装娉婷有致,鬓边鎏金点翠流苏微微摆动,映的那肤白如雪的肌肤越发莹透,此刻朱唇微点柳眉如画,清艳华贵,丝毫看不出育下一子的痕迹。
众人都是心情复杂,不仅皇上偏心,就连老天也是如此偏心,那些岁月的痕迹也只会出现在她们身上。
“嫔妾本来给三皇子的满月礼都备好了,突然听娘娘说不办了,这礼也不知何时送去,不如待会让嫔妾去娘娘宫里看看三皇子,也让嫔妾沾沾喜气。”赵淑容满脸殷勤。
缓缓落座在左侧第一个位置,沈榆神色平和,“边关战事吃紧,宫中一些庆贺之事能免则免,各位心意本宫已经收到了,其他无须再费心。”
“娘娘以身作则,实乃六宫表率,嫔妾必定都以娘娘为榜样,日日为边关战士祈福。”馨淑华双手合十恭声道。
其他人也立即一人一句附和起来,殿内瞬间充斥着各种殷勤讨好声。
只有佟妃坐在那眉眼间充满郁郁之色,边关战事是吃紧,可皇上已经许久未进后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永和宫一事,倘若真是如此那倒是让兰贵妃顶了这罪,反而显得她们不够仁义。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皇后的身影出现,殿内又瞬间变得寂静无声,众人都齐齐屈身行礼,“臣妾叩见皇后娘娘。”
看了沈榆一眼,皇后温声道“兰贵妃恢复的不错,近些日子后宫琐事也是你打理的井井有条,未曾辜负本宫的期望。”
沈榆低下头,语气恭敬,“都是佟妃姐姐素日打理的好,臣妾也没有做什么。”
皇后看了众人一眼,“永和宫失火一事已经水落石出,当晚两个侍卫去草丛里打盹,恰好这时被带了火油的阮采女溜了进去,从而引起那等事,那两个侍卫已经供认不讳,也声称是害怕追责才推到文妃身上。”
听到这话,好似也不出所料,众人都是低着头不出声,这是非曲直也不是她们能知道的,纵然是文妃娘娘所为又如何,只要兰贵妃有心压下此事,那还不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不过皇上差不多半月未曾踏入后宫,这一点就耐人寻味了。
“如今水落石出也好,免得冤枉了好人,那两个侍卫也真是该死,竟然敢诬陷文妃娘娘。”赵淑容愤愤不平的道。
文妃坐在那面不改色,“都已经过去了,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只要能还臣妾一个清白就行。”
皇后端过旁边的茶盏抿了口,好似想到什么,“近来宫外鼠疫肆虐,你们也莫要再收受宫外之物,免得沾惹些不干净的东西,平日宫里都清扫干净,近来边关战事吃紧,本宫已经嘱咐兰贵妃将阖宫上下用度缩减两成,那些奢靡之风万不可再行。”
前段时间雪灾减下的两成才刚刚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