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眉眼间还有郁郁之色,似乎还在因被亲信背叛而感到伤怀。
“皇后为人,朕自然放心。”
他神色冷淡,“外头那个是何人”
李长禄反应过来连忙道“那是王贵人。”
“王贵人平日多番侮辱兰婕妤,口口声声奴才就是奴才,低贱之人不配与她平起平坐,兰婕妤老实平时都忍着,可今日王贵人在皇后娘娘面前也多番出言不逊,皇后娘娘才下令杖责二十,跪在那反省两个时辰。”吴婕妤见缝插针赶紧出声。
霍荀眉间微蹙,“降更衣,去颐华宫外头跪着。”
话落,他便略过一众跪地的人,径直迈出了大殿。
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又神色莫测的看向沈榆的方向,皇上皇上这是在为兰婕妤出头
往常她们对绪妃也诸多不满,皇上也是知道的,可也没见皇上为之处置过谁,如今为了一个宫女出身的奴才,就要将王贵人贬为更衣,这更衣可是最低的位份,还不如采女,皇上就那么心疼自己的新欢吗
陈妃眼神诸多变化,突然满脸歉意的走上前,“先前都是本宫错信了那奴才,还望妹妹莫要见怪。”
沈榆谦逊的低下头,“嫔妾岂敢怪罪陈妃娘娘,此事都是嫔妾管教不力的罪责,娘娘不怪罪嫔妾已然是不易。”
“妹妹说的什么话,这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那奴才会如此狼性狗肺污蔑主子”陈妃亲热的拉住她手,好似先前的剑拔弩张都是假象。
四目相对,沈榆神色认真,“污蔑嫔妾不要紧,构陷娘娘实在是胆大包天,幸好皇上没有怪罪姐姐,不然嫔妾真的要难辞其咎。”
陈妃认同的点点头,目光不自觉瞟向贤妃的方向,指甲顿时掐进手帕。
“今日之事本宫不想再听见任何风言风语,你们自己也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要听风就是雨”皇后拂袖而去。
见此,众人也都屈身行礼,“臣妾知罪。”
这皇后都走了,殿内的人也都纷纷散去,只是看沈榆的眼神略有不同,谁知道皇上今日前来是处置德妃,还是给这兰婕妤撑腰的。
本以为掰倒了德妃能松口气,谁能想到这不省心的还在后头,德妃都倒了,对方却毫发无损还圣宠更加,可见平日里的唯唯诺诺都是装出来的,难怪能在德妃那种人手底下混出了头,这份手段心智实在是不能小觑。
“妹妹留步”
沈榆刚出了长春宫,就听见有人在身后呼喊,不多时只见赵淑容急匆匆的追了上来。
“我这嘴妹妹也知道,向来口无遮拦,如若平日有得罪妹妹的地方,你一定不要放在心上,我今日先给你赔个不是。”赵淑容满脸歉意。
一旁的吴婕妤轻笑一声,“赵淑容也知道祸从口出,兰婕妤老实自然不放心上,可旁人就不知道了,”
见此,赵淑容有些尴尬,可还是把姿态放低,“那改日我亲自给妹妹奉茶认错。”
沈榆淡淡一笑,语气温和,“嫔妾自幼喜欢与直爽之人打交道,姐姐性子正和嫔妾心意。”
听到这,纵然不知她所说是真是假,赵淑容多少也松了口气,后背已然冒出一片冷汗,王贵人的下场历历在目,她又不是傻子,自然该清楚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
这德妃都倒了,对方还能安然无恙饱受圣宠,可见平时都是她们小看了此人,没点斤两哪能有这个本事。
“那我改日再寻妹妹赏花。”她干笑着扶着宫女立马往另一头走去,脚步多少有些不自然。
“被咬了一回还不长记性,总有她长记性的时候。”吴婕妤冷眼一抬。
待到远离长春宫,她望着这蔚蓝的天际,免不得感慨一番,“总算是乌云散去得以见天日,只是这德妃未必会轻易自裁,皇后娘娘可从来不干得罪人的事,不知又会推给谁来干。”
“那是皇后娘娘的事,与你我有何干系。”沈榆停下脚步,微微颔首,“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吴婕妤了然的拍拍她手,自然什么都懂,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放谁身上都气不过,不过今日这局面换作旁人都得惹一身腥,可见她这兰妹妹有多不简单,就连陈妃也险些栽了跟头。
沈榆心情很平静,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尤其是人心,换作旁人也许懒得理会,好歹利用过昕文一回,她还是愿意给对方一个痛快。
有些路第二回自然也就经车熟路,再次来到典狱,门口的守卫好似认得她,当即点头哈腰的开了门。
无须这兰婕妤多言,狱卒就门清的领着她去了一间囚室,近日这典狱人满为患,宫里头发生的事他们如何能不知道,自然也就知道这兰婕妤如何盛宠不衰一枝独秀。
来到狱中最里头一间屋子,狱卒往四周看了眼,“皇后娘娘下旨处以极刑,但也没有说何时,您想待多久都可以,若是气不过自己动手,奴才们也全当没瞧见。”
谁不知道里头那个是兰婕妤身边的宫女,奈何是个吃里扒外的货,有个如此前程远大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