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动作很快,不到酉时就送来了一批品相极佳的月季,玫瑰和月季十分相似,常人的确难以分辨,就连入药的功效也是相差无几,只不过一个享誉盛名,一个只能混淆视听。
新鲜的月季还是要当即摘下花瓣阴干为佳,可她还在择摘时,李长禄却没有预兆的过来了,还带着一个包裹。
“奴才叩见兰贵人。”
李长禄望着着芳香四溢的月季不禁心下感叹,这兰贵人的确聪慧过人,纵然背后有德妃娘娘提携,却还不忘与玉淑仪交好,绪昭容昨夜听说又叫了太医去,可是皇上总不能回回都依着她,像这兰贵人就要懂事多了,皇上偏疼几分也是难免的。
“公公不必多礼,可是皇上今晚要过来”沈榆放下手中的花瓣,双眼露出一丝希冀。
李长禄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继而将包裹递给听竹,“贵人准备准备,随奴才走一趟就是。”
说罢,就退后两步转身离开了屋子,但并未离去,而是在屋外候着。
听竹眼神微动,凑近小声道“听闻行宫东边有个汤泉池,如今山里清凉,皇上莫不是”
说到这,她自己反倒轻咳一声,似乎不敢在男女之事上多嘴。
沈榆不急不缓拆开包袱,里头是一套浅粉色女子常服,她不由轻笑一声,应该是比汤泉池更广阔的地方。
等梳妆打扮好,她又顺势披上一件素色斗篷,继而才走出去,一脸不解的随着李长禄越走越远。
穿过大半个行宫,基本每条都是无人经过的小路,又或许早就被打点过了,直到一处行宫后门映入眼帘,她仿佛此刻才明白什么,李长禄也是笑而不语。
后门外停着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四周有几个寻常百姓打扮的侍卫,尤其是驾马的车夫,那一双炯炯有神锋芒毕露的眼睛,好像周遭飞过一只苍蝇都要被他拦下。
此行应李长禄的叮嘱,沈榆并未带上听竹,所以此时只能独自提着裙摆踏上台阶,李长禄则小心翼翼在旁边护着,深怕她不小心摔下来一样。
直到这时帘子里伸出一只大手,牢牢的扶住她胳膊,女子还惊了下,随即又明白什么,借着力缓缓钻进了马车里。
纵然马车外头其貌不扬,可里头却大有乾坤,地面都铺着羊毛毯,桌上摆着茶点,两侧的软榻都垫着貂绒毯,像是为了减缓马车的颠簸。
男人身着一袭暗色常服,就连腰间平日从不离身龙形玉佩也摘下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富贵公子,可有些内敛的气势却无法忽视。
“皇上这是要带嫔妾去哪”她面露几分好奇与无措。
随着马车开始驶动,车厢有略微摇晃,但总体还算平稳。
男人声音低沉,“朕说过要带你四处走走。”
闻言,女子仿佛记起了这事,可面上又有几分不安,“嫔妾嫔妾还以为皇上只是带嫔妾在行宫里四处走走。”
说罢,又好奇的悄悄撩开车帘,可马车还未行入闹市,依旧穿行在城外的林间小路。
可以窥见,这一路上肯定埋伏着不少御林军,时刻保护着她们皇上安危。
男人这种生物,还是需要利用任何可以利用的因素才能引起他们的愧疚与怜惜。
用真爱那无疑是笑话。
“行宫里你不是已经走过了”霍荀目光深邃。
相视一眼,沈榆连忙放下自己撩开帘子的手,正襟危坐在那,“若是与皇上走一走自然又是不一样的。”
霍荀低笑一声,没有再出声,只是闭着眼假寐,似乎真是忙里偷闲带她出来走走。
大约行了小半个时辰,外头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这个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按理说城中应
该早就霄禁,可这时城门口依旧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沈榆知道今日是乞巧节,民间有灯会所以自然热闹。
随着马车行入城中,四周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孩童的嘻笑打闹声也不绝于耳,与此同时李长禄也在外头禀告,说是城中行人太多,马车无法行驶,怕是只能下来徒步了。
霍荀率先下了马车,沈榆出去时又被他半扶下来,恰好一个女童举着糖人冲过来,下一刻她就被男人顺势揽在一侧。
女子羞涩的低下头,立马远离几分,好似知道在外需要保持分寸。
繁华的街市人来人往,华灯璀璨,各色表演令人目不暇接,沈榆跟在男人身后,始终不曾与他并排,似乎时刻记着尊卑之分。
“嫔妾幼时也常偷偷跑集市上逛庙会,那时候看见一个草编兔子就挪不动脚,最后还是被母亲被抓住,回家后又免不了一顿责罚,那时嫔妾最大的心愿就是一定要买下那个草编兔子,可是直到嫔妾进宫前也没买的起。”她望着四周繁华的闹市略显恍惚。
李长禄等人不近不远的跟在后头,心想着这兰贵人现在要什么没有,皇上都带她出来逛灯会了,这可是头一份恩宠,别说一个草编兔子,便是一筐金兔子也是张张嘴的事。
“出门在外,无须拘束。”霍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