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生物永远都是这样,更何况是一个皇帝,若是旁人此时怕得感恩戴德。
沈榆笑了笑,眼中带着几分希冀,“那皇上这回可要说话算数。”
四目相对,男人伸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眼中含笑,“君无戏言。”
相视间,一缕莫名的氛围在屋内流转,女子双眼如一泓清水倒映着男人的身影,清眸流盼,霍荀眼神也深邃了几分。
不过好景不长,李长禄又在外头喊,说是秦大人求见,这个时候沈榆自然是让人回去处理政事,哪怕对方只坐了一会,这会肯定得以政务为重。
待将人送走,没多久行宫副管事就连忙带来了一批宫人,一个个长的都普普通通,但又一副老实本分麻利能干的样子。
沈榆自然是全部收下,并且让人打点了这个副管事。
“贵人有何吩咐直接让人来找奴才就是,这行宫难免有几个不长眼的会怠慢主子,您告诉奴才,奴才一定严加管教,也免得脏了您的手。”副管事躬身十分殷勤的道。
从今开始他就是正管事了,还得感谢这个兰贵人才是,不然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当上这行宫一把手。
“无妨,我向来随性,只是今日有人惹怒了皇上,旁的倒也无事。”沈榆淡淡道。
好似想起什么,她似有疑惑“这余管事一直都在行宫当差吗”
说到这,管事左右环视一眼,不由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自皇上登基以来,余信骅便做了这行宫的管事,平日里一直散漫,仗着其岳丈是京城守备佟大人,向来欺行霸市,也无人敢多言。”
换作旁人他可都不会说,主要是觉得这兰贵人也算是他的贵人,这才提醒几句,那黄大人的嫡女就是佟妃娘娘,这回余信骅被撤,佟妃娘娘也不知道会不会记恨这兰贵人。
沈榆缓缓笑道“能者自然会被发现,大人也算苦尽甘来,说不定他日能调回京师。”
她就说一条蛇,一个宫女,怎么值得霍荀如此大动干戈,原来不只是为了给她和绪昭容出头,对方原本就打算处置了这个蛀虫,只不过恰好有人送上了由头。
听到这话,管事眼底一亮,可还是连连摆手,“贵人太抬举奴才了,不过若是真有这一日,届时还得贵人不要在皇上面前吝言,奴才必定铭记在心不敢忘怀。”
沈榆面露难色,“皇上不喜此风气,旁人自然无法多言,不过以大人的本事,便是
无人举荐,也能在朝中崭露头角。”
听到这话,管事有些失落,可还是笑着恭维了几句,随后才退下。
这片林子稀疏了些,依稀可以看见隔壁玉淑仪的红月阁,但是明知霍荀在她这,玉淑仪也没有借机过来“串门”,可见对方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对方既然给了机会,她也应该投桃报李。
“主子刚刚为何不借机与他打好关系,今后说不准对您也有益处”听竹压低声音。
新来的宫人勤勤恳恳清扫着已经十分整洁的院子,没有一个人敢乱看乱言,沈榆不急不缓进了屋子。
“皇上不喜后妃与前朝官员有利益往来,皇上不喜欢的,我自然不能做。”她来到软榻上坐下,自顾着倒了杯茶。
至少如今还不能。
听竹望了外头一眼,“佟妃娘娘素来不爱多管闲事,也不太争风吃醋,您觉得此事会是她所为”
喝口茶润润嗓子,沈榆靠在那闭上了眼,感受窗口吹进来的清风拂过头顶,“是与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旁人让我们看到的就是这个。”
佟妃有一个三岁的皇子,便是再无欲无求不理俗世,也未必能远离那些纷纷扰扰。
绪昭容这个样子哪还需要旁人出手,可越是这样,就越有人想从中谋利,毕竟绪昭容只在乎皇上去哪,其余哪怕吃了亏受了害也不会计较。
“奴婢叩见兰贵人。”
门口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片刻间,只见花榕从外头走了进来。
沈榆眼中有了几分神采,“今日娘娘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所以嫔妾才没有去给娘娘请安,可是娘娘如今身子已经好些了”
花榕低着头恭声道“歇息许久,娘娘已经好多了,闲来无事,所以特意让奴才寻贵人过去下棋解闷。”
闻言,沈榆立即点头,“那姑娘稍等片刻,我换身衣裳就随你走。”
花榕自然点头称是,然后就在外头守着。
听竹也没有多言,而是立马服侍她换身简便的宫装,随后就一同前往德妃所住的紫华殿。
行宫四处有树荫,倒也不算晒,行在鹅卵石小路上,花榕忽然道“听闻皇上刚刚在贵人这处置了一个宫女。”
沈榆走在前面,语气依旧谦和,“是有此事,皇上本就因绪昭容一事烦忧,恰好那奴才笨手笨脚不懂规矩,所以才惊扰了皇上。”,,